金诚哀嚎惨叫的声音就在青冥耳边炸响,吵得他耳膜生疼。 万诏悄无声息地从身后包抄过来,捂住他的嘴,将其绑上,扔给了秦可生,“麻烦前辈了!” 这一声前辈,叫的青冥怎么听,怎么别扭,颦着眉毛,问道,“您叫她前辈?” 她指着秦可生,一脸的意味深长。 万诏目露迷茫,“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青冥正要说话,就听见秦可生疯狂的咳嗽声响起,他眼皮子都快要眨巴抽筋了。 青冥顿时了然,这家伙,是心中有自己的盘算,不想要被人知道。 她摆了摆手,“没事,就是奇怪,你们这么熟稔的样子,没想到,万前辈您居然和秦前辈认识。” 两声前辈被青冥着重喊着,秦可生有些心虚,而万诏也是受之有愧。 秦可生手里提溜着被父亲捂住嘴的金诚,“我本来是来参加三族大会的,这小子不老实,我就带他回去了,至于散修代表,有他们个个派系的主事人在,我就不参与了,带着小子历练去了。” 他刚走了两步,又回身,“我来时见到了意归老城主,丧子之事他已经告知于我,他让我知会你一声,凡此过往,皆为序章,无需伤神,他已经回了咸意城,人族之事,他心有分寸,会和怜慎好好处置,毕竟那应该也是他儿子的一份牵挂。” 提起意归,青冥面上的表情变了变,她点点头,“我知道了!”秦可生看不出来她是欣慰还是愧疚,或许都有吧。 秦可生挥手告别,背影潇洒,但是要忽视他手里正在挣扎的金诚。 万诏完全没有在乎儿子被人提着走的窘迫,面上还颇有些欣慰,那个恼人头疼的小家伙,终于有人惩治了,他舒心得很。 “创世神!”万诏笑笑,“如今你已经不只是我们兽族的神明和信仰了,您身上的责任更多了。” 青冥浅笑,“万诏前辈,您折煞我了,不过是做些必然行之的事情,三族早晚有这样的时刻,没有我也是别人。” 万诏摇头不语,青冥在幽冥界一行回来,就自谦了很多,仿佛心里压抑许多事情。 没有他第一次见她时那样锋芒毕露的气势,他知道她不全是因为意公子的离开,还有沧澜阁数人性命压在她心底。 最重要了便是她师娘的事情,来龙去脉他已经知晓了。 只能唏嘘一声造化弄人,即便是她身为神明,也没能手眼通天,料事如神。 “我已经将我的大儿子留在了沧澜阁,此后白鹤一族的这一支,就留在这里,与沧澜阁永世交好。” 这是他和夫人一起下的决定,留下的也不只是他的大儿子,凡是自愿留下的,还有后续还会过来的,都是他和白鹤一族的一份心意。 白鹤一族实力虽然比较差,但是因为宗族特性,很是和善,兽族各族都与他们交好,他们的主动留下,让其他兽族心安许多,更有青冥在此,神兽助阵,兽族各个分支,也算是彻底在沧澜阁扎根了。 这内里的缘由和牵扯,青冥心里清楚,虽然她不曾言语什么,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让她这个曾经的万寿神,也是欣慰非常。 “多谢万诏前辈了。” 青冥颔首,是真心的感谢。 万诏受宠若惊,没有承她的礼,“那我便走了,夫人还在家等着我。” 青冥点头,“好!” 万诏离开,青冥驻足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真的好羡慕万诏前辈,能和爱人相守一生,哪怕是他命悬一线的时候,想的也全是怎么留在白鹤夫人的身边,就连他们的孩子,也全部都跟着白鹤夫人的姓氏。 青冥低头,看着裙摆下的脚尖,轻轻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嘴角噘起,看着很是委屈。 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那连绵不绝的山脉,也没了心思去看他们了。 独微峰她不想回,满寝殿的东西让她难受。 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主峰,大殿里的人还在讨论那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不愿意听。 转身走去了之前师娘的院子。 她站在门外,没有进去,本来是想安慰安慰师尊的,但是一想到当初的那一幕,她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青冥忽然之间一下子没了去处,像是一抹幽魂一样游荡在沧澜阁。 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孝礼峰。 这里住着的都是弟子们的家眷,这里不像是其他山峰郁郁葱葱的,布满了山石嶙峋。 满山的荒地都被开垦了出来,稍微平缓的地方种着麦子,遥遥看去,一栋栋矮矮的房子矗立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山村的样子。 孝礼峰很大,山村也不只是这一处地方,微风吹过,金色的麦子晃动着,在阳光下很是耀眼。 青冥忽然反应过来,原来,竟然是秋天了。 她的实力根本感知不到寒冷,便也忽略了气候变换,她撤下了一身的灵力,使自己像个没有灵力的平凡人。 秋风习习,凉意沁骨。 青冥双手抱着手臂,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孩子?怎么就穿这么点?冷不冷啊?” 何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年长的妇人,青冥都没有注意,反应过来,才礼貌地回应道,“有灵力傍身,不冷。” 妇人抬手捏了捏她的手臂,“瞧这衣衫,这么薄,深秋了,即便是白日里也冷得很,小心着了风寒。” 她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作势就要披在青冥的身上。 青冥哪里肯,推脱着自己不冷。 “孩子,穿上吧,我女儿跟你年岁差不多,之前就在主峰,也总是穿得单薄单薄得很,总说有灵力傍身,不冷。” 妇人和蔼地笑笑,“你啊,别怪我唠叨,她呀,是回不来了,我呢,看见你这样的小闺女,就总是不忍心...” 妇人将披风给青冥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