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得及去享受执掌天下的权柄,便不得不去面对冰冷至极的现实。 怎一个难字了得! 大月皇室现在还能撑得下去,那都是因为疆土够大,战火还未烧来的原因。 想到这一切,新皇面色上的苦涩之意愈浓,无比渴求的皇位,到了他的身上,怎就成了这个模样? 休息? 他当然也想休息,可怎么休息呢? 战事大败,反贼并起,要如何才能高堂安坐,一梦黄梁! “夫君,四国联军虽然兵锋难挡,可我们大月也不见得无法应对。各地边军,不能暂时抽调一二吗?” 林小依一副乐天派的模样,立刻说出了一个‘好主意’。 新皇瞥了她一眼,女人哪里懂得什么战事呢?又不是小儿嬉闹! “四国联军选羽州攻伐,盖因有诱杀十万边军将士之策,还因为羽州之后,兵锋便可直入扬州。扬州富庶,一旦沦落,税赋便要大打折扣!而各地边军却无法调动,四国只是选了羽州作为主攻,别的地方,亦是厉兵秣马,蓄势待发!” 新皇无奈的说着,与其说是给林小依解释,倒不如说是在趁机发泄一番心中的烦闷之情。 战事可不是单线程,选了羽州别的地方就不能打了。 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的交战,只是佯装样子,是为了能拖的你边军不敢离去一步,但凡有所抽调,原本的佯装立刻就要成虎狼之态,指不定更惨! “原来是这样啊!” 林小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崇拜的眼神看着新皇,再次谏言道:“那不如征调民夫,操练士卒,再派去羽州迎敌如何?” “抽调民夫,操练士卒,分发甲胄,这些都要钱财” 新皇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如果大月还有余钱的话,他至于这么难么? 总不能将刚刚建好的万寿仙宫的一砖一瓦全都拆了,分发给将士们当做军粮军费吧? 他倒是想这么做,将士们也得肯收啊! 如今各地皆要钱粮,没有谁多谁少,只有谁更多! 现在的大月陷入到了死循环之中。 不抽调民夫,增加赋税,便无法应对四国联军和各地反贼。 可抽调民夫,增加赋税,便又让各地反贼势力大增,指不定有多少被抽调到民夫就要振臂一呼了! 为了防止这样的局面,又不能强行去抽调民夫增加赋税,可不增加赋税抽调民夫,四国联军要怎么办. 是他不想选吗? 是他没得选! 任谁在这个时候坐上他这个位置,难道还能找出妥善的一条路来? 总不能加入反贼,从河边拽个一眼石人,就直接跟着喊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吧? “原来夫君是在为钱财发愁啊!” 林小依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我懂了’的高妙表情,一副兴致勃勃狗头军师的样子,再次谏言道:“既然如此,夫君不如” 她伸出素白纤细,保养的极好的秀手,四指并拢,大拇指略略弯曲,向下猛地一挥! 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新皇看着这位秀美可人的妻子努力的在给自己出主意,也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 小依虽不懂得庙堂之事,但心是毫无疑问的向着他的。 出的主意虽都是妇人之见,一片真心却是再贴切不过。 虽不可行,温度余存。 “不行啊,这样的事.父皇已经做过一次了。如今朕刚刚登基,虽要立威,却也不便造成过多杀伐。更何况外界本就不稳,不易再有什么大动作了。” 新皇摇了摇头,倒也没有训斥她胆大包天。 当初太子谋反,宗明帝可是趁机驱使锦衣卫杀了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猪已经被宰过一次了! 剩下没动的便是真的不好再动,更何况如今外界局势格外恶劣,再玩这一出,指不定就要有人恶向胆边生,里应外合,敢叫日月换新天。 “这样不行,那也不好。那要怎么才能够筹集钱财呢?总不能将皇宫给拆了吧?” 林小依修眉也一同是皱了起来,似是感受到了夫君所面临的烦恼,竟已有些生气的样子。 见她这般模样,新皇反倒是又笑了起来,调笑道:“难不成伱忘了?皇宫已经拆一次了啊!” “什么?” 林小依瞪着眼睛,很是有些疑惑。 “你那位故友的院门啊!还是你说要聊表朕的心意,非要把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