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将我等哄骗过来,就是为了宣告圣人已陨的消息?既如此,这夏朝,不待也罢!” “扯住圣人的虎皮好让自己黄袍加身,无信无义;消息散布,锦衣卫在旁早有准备,定是早就知晓,却不肯让圣人瞑目,此乃无仁无德!无信无义,无仁无德,安敢为开国之皇?!” 各种各样的质疑和谩骂声不绝于耳,所有矛头都对准了夏皇,王莽! 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帝,当百姓受了气,又不知道怎么发泄的时候,骂皇帝准没错。 别问这件事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说是不是他在当皇帝吧! 既然当了皇帝,享受到了皇帝的权柄,自然也要承担的住皇帝本该承受的谩骂,不可能什么好事儿都让你占全了。 面对这汹汹人潮的谩骂之声,那群锦衣卫却并未动手。 如今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钟严只是冷冷的扫视着那群出言不逊的读书人。 若不是有夏皇命令,不以言语制人,今日这群人一个都跑不了。 本已做好了舍生取义准备的那群读书人等了一会儿,连自己都快骂累了,那群锦衣卫竟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并未让他们欣喜,反而更加愤怒。 还有个胆大包天的愣头青,竟跑到了钟严的面前疾声喝问:“你们这群鼠辈,将圣人的尸身藏在了哪里?窃国的贼!” 原本不发一言的钟严眼中露出嘲弄的模样,“我们是窃国的贼?豫州遭灾的时候,你们这群读书人在哪?我们赈灾救民的时候,你们这群读书人在哪?我们各地平乱的时候,你们这群读书人在哪? 学了几个词,念了几年书,就当自己是一号人物,到处指指点点,肆意抨击。说夏皇没有德行。你们的德行,又在哪?在你们的嘴上?” 如此一连串的话问了出来,那莽撞的愣头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片刻后破口大骂道:“我们是为圣人而来!为圣人做事,理所应当。你们这群王八蛋算是什么东西,打着圣人的名号立国,你们也配?” 钟严眼中的讥讽之意更甚几分,“哦?想跟着圣人做事?墨家什么时候把门给关上了?圣人出世十余载,墨家便跟随了他十余载。难不成十年前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没有出生,所以错过去了?今日好不容易长大成人,才终于得了爹娘的首肯,要过来投奔圣人?” “你你.” 莽撞的读书人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单看他的模样,胡子都已经有半指长,怎么可能刚刚成年? 这番话分明是在阴阳怪气他,圣人活着的时候不肯加入墨家,得知要立国的消息,便着急忙慌的赶来投奔。 到底是来投奔墨家,还是来投奔官职,自己心里清楚。 “堂堂锦衣卫,只会逞口舌之利!” 憋了半晌,那读书人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昂起脖子,通红的脸上写满不屈,好似忠贞无畏的战士一般,“我就站在这里,你大不了杀了我!” “呵。” 钟严没有半点犹豫,手中长刀直接便狠狠的压在了那莽撞的读书人肩膀上。 铁器的冰冷触及到温暖的肌肤,让汗毛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读书人的牙冠已经开始打颤,双目仍旧死死的盯着钟严,一语不发。 竟还真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钟严长刀猛然一划! 破风声掀起! 那莽撞的读书人呆立在那,双腿发颤,但并未挣扎,唯有目光中,充斥着无穷的愤怒。 然后他便看到钟严拿着刀走远了,隐隐间还有一道声音在无数的口诛笔伐中传荡过来。 “倒还算个汉子。” 莽撞的读书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还在。 涌上脑袋的热血开始飞速退却。 对死亡的恐惧的袭上心头。 他耳中听闻着周遭接连不断对夏皇的诅咒谩骂之声,看着钟严持刀渐渐远去,一时间呆立在当场,表情茫然而无措。 竟有些分不清楚。 而这,仅仅只是发生在顾担能够看到的,斑斓一角而已。 相似却又不太相同的一幕,接连不断的在皇都内上演着。 之前王莽依靠墨丘的名义招来了多少人,此时便有多少人在骂他。 特别是在发现锦衣卫并不会因言抓人之后,谩骂的声音便越发嚣张与猖獗,且理所当然。 这个盗皇为什么不因言抓人? 当然是因为问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