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被初鹤安排在了初府西院,这里离初蝉衣房间较近,也便于云烟时刻观察初蝉衣的身体。云烟将熬好的药端给了初蝉衣。“初小姐,这是调养身体的药。”云烟将那碗药端给了初蝉衣。“好……”初蝉衣瞥了云烟一眼,暂时接受了云烟住进初府这件事。“听哥哥说,云姑娘是从外边来的?”初蝉衣将碗递给阿颜拿着,自己给云烟拉过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云烟轻笑着坐了下来,“没错。”“那云姑娘是从外边哪个地方来的啊?为什么要突然来地下冥府呢?是有什么事情吗?”初蝉衣面上好奇,看样子是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云烟身为邪尊,为什么要进初家?难不成就是奔着她来的?那这么说,云烟很大概率已经知道那东西就在自己体内了?初蝉衣反应过来这件事后,一阵惊疑。云烟面上没有丝毫慌乱,她不紧不慢道,“在下是从邪肆之地过来的。至于为什么会来地下冥府……是因为在下的亲人进入地下冥府后便失联了,所以……”“不瞒初小姐,这次来初府,其实很大原因是想借助初府的力量帮忙找人。毕竟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地下冥府人生路不熟的……”听此,初蝉衣的疑心并没有消退半分。“敢问云姑娘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姓夜,单字一个白。是在下的远方大表哥。唉,他来地下冥府找药材,结果一直不出来。”提到此事,云烟面上忧愁环绕,眉峰紧紧蹙起。“夜白?!”初蝉衣面上一阵惊愕。这不是前几个月,那个强者的名字吗?怪不得他突然出现在地下冥府又消失,原来是外来人。“姑娘别着急,我明日就派人去找。”初蝉衣嘴角勾起一抹得体笑意,颇为从容道。“那就麻烦初小姐了。”云烟起身道谢,又提醒初蝉衣记得将药喝了,便转身出去了。而云烟刚关上房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碗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云烟眸光一暗。屋内——“小姐你没事吧!都怪阿颜没有拿稳!没有烫到您吧!小姐身子这么娇贵……我赶紧让云姑娘再去熬一碗。”初蝉衣赶忙拉住她。“阿颜你别着急。这药一顿不喝没什么事的,你把这里清理一下就下去吧。”初蝉衣明明是刚才接药的时候故意没拿稳,但看到阿颜这么焦急慌忙的样子,心中仍然没有一点愧疚。“好的小姐。”阿颜赶忙去拿工具将掉到地上的碎渣和尖锐碎片给清理了,还里里外外来回检查了好几遍,生怕有什么碎片没扫干净扎到了初蝉衣。收拾好后,她埋着脑袋低声道,“那……那阿颜退下了……”她颇为难堪地咬了咬唇瓣,面上还有未散去的慌张。“嗯。”初蝉衣低低应了一声。看着阿颜离去的背影,初蝉衣眸内闪过一丝得意。原主不仅在家受尽宠爱,就连留下的侍女也颇为忠心,倒是合她心意。初蝉衣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一日她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发生的事情。那晚原主因为咳嗽几乎整晚没睡,本来就脆弱的身体加上感冒,魂体便更加虚弱了。所以她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将原主的魂体给毁了。初蝉衣也是不理解,原主的身体都这么虚弱了,还有什么可活的?当初自己想占据这副身体时还挣扎地那般强烈。真是令人唏嘘。初蝉衣眸内的阴狠逐渐浮现,她短暂地压下心中的思绪。不过……不管云烟话中之语是不是真的,明日,她都要让云烟滚出地下冥府!就像原主滚出这具身体一样!……第二日一早,云烟醒后在初府四处转了一圈,散步透气。呼吸着新鲜空气,云烟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内突然染上疑惑,好像从未见过初家父母?“云姑娘早上好。”初鹤一道温和有礼的声音将云烟的思绪拉回来。“初公子。”她轻点头回应。“看云姑娘刚才眸内疑惑,是还在想寻人那件事吗?在下已经派人去找了,姑娘别担心。”初鹤轻声安慰着,不过这安慰却极为得体保持着该有的距离感,不会让人感到冒犯。他此时一袭白衣,瘦长身躯也给人一种清冷疏离之感。“多谢初公子。不过我刚才只是好奇,怎么没见到初老爷与初夫人?”“他们……从地下冥府出去了……”初鹤提起这件事,神色有些低落。云烟眸内一愣,但她立刻反应过来,面上有些抱歉。“云姑娘不必在意,是为了衣衣的病……家父与家母本想外出找一找有没有更好的药师。只是现在离去一年了,也没有回来……”初鹤提起这件事,虽然为了避免给云烟产生心理负担,语气刻意放轻松,但眸内还是能够窥见担忧的。云烟眸内划过一丝了然。地下冥府本地人外出好像还挺不容易的,看来初家为了初蝉衣的病真的付出很多啊。“一年吗……”云烟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初鹤抬眸疑惑地点点头,“云姑娘怎么了?”“初公子怕是有所不知,地下冥府一个月等于外边一天。这么算来,对于尊父母来说不过刚出去十天而已。”云烟向他解释道。初鹤面上一僵,随后眸内爆发出一股不可置信的喜悦,“真的?!”“竟然这么神奇……”他喃喃一声。云烟轻笑一声点头。“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确实是这样。”初鹤终于松了口气。他没去问云烟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