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维娜抱着手,跟在夕殉道身后一步的距离:
“……呜哇,真是森严。夕先生,我一直想问,这里的士兵和帝联比起来怎么样?和你的尤钵沙塔比起来又如何?”
夕殉道冲周围大方地看了一圈,丝毫不掩饰自己审视的目光。
不容于世的罪人,当然要对随时随地可能到来的攻击有所防备,能大大方方打量周围战备的机会本就不多。
可他说出的话却谦虚至极:“抱歉,这我有些说不准;我的一生所接触的事物都是战争相关,关于安保,实在超出了我所了解的范畴。”
列维娜眯眼,手在鼻前嫌弃的摇了摇,好像闻见了纯血人类所散发出的骄傲味道,很是难闻:
“不懂安保?你和你妻子打仗时,就不怕被刺杀什么的?”
夕殉道摇头:“我认识的燎原和现在有些不一样,只是由单一种族构成,甚少吸收外界的新鲜血液,不像现在这般求贤若渴。”
“以及,又有谁会刺杀我?我的属下?不会的。大家都是另一种形式的兄弟家人,从来没有刀剑相向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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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我不擅长安保工作是确定的事实。”
他说这话时,神情无比自然。
列维娜有些不满。
她来到这里,心中对战力强弱的对比有些失衡,有些对比不出帝联和联盟究竟哪方更强些。
精灵迫切地想要校准这强弱的对比:“那别想这么多,如果您和周围这些保安开始厮杀,谁会胜出呢?”
“……难说,因为我没见过他们出手,”夕殉道抱手,眼睛往前方望去:
“比如这随处可见的空间压缩技术,帝联不是没有,但运用的绝对没有这么熟练和广泛。”
只有兵团的裔羿斯将军在对付左吴时,使用过类似的空间碎片,还被他当成了秘密武器;除此之外,这种技术于帝联确实找不到丝毫踪迹。
夕殉道继续:
“我还记得原属于科技猎人的逃亡者号的货舱也没有使用类似技术。”
“以小见大,或许能说明这空间压缩也不是联盟向科技猎人购得,而是联盟自行研发,并在许久以前就已经可以成熟运用。”
列维娜晕乎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问的是安保力量……”
“我解释得也是这个,”夕殉道耸肩:
“科研力量有时就是可以和理论上的战斗力划等号,联盟拥有强大的研发能力,那它的真正的实力就相当难以估量。”
精灵歪头,忽然捕捉到一个关键字:“‘真正’的实力?”
夕殉道咧嘴:“对,我所见过的战报中,有些纸面实力无比吓人,经济实力繁荣的像太阳一般的政权,真打起来就是一触即溃。”
“反面例子也有,就是燎原蛮子们;帝联自进入寰宇,就一直和蛮子打交道;它们看上去从来都这么落后,连原始的经济都没有,可就是能同帝联分庭抗礼,甚至一度将帝联逼进绝境。”
列维娜点点头:“这样。”
不过,我这么解释还是有些滑头了。如果让我以直觉来猜猜看的话,夕殉道伸了个懒腰,有睡狮一般的豪迈:
“我只能说,他们毕竟只是安保,不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士兵。”
换言之。
若是切磋,夕殉道没什么把握;但若是流血冲突,即便安保们所掌握的科技力量再先进一个世代,他也能在重重包围中如闲庭信步般突围而出。
良骨伶一直在偷听,暗中不甘地点了点头。
她得出的结论差不多。
他们至少能让整个联盟无比忌惮。
否则,联盟为什么要为他们开出这么优渥的条件?
只是一群脱离所属政权的丧家之人而已,即便纯血人类的血脉有无比强大的宣称权以及“合法性”,但联盟最不缺的,就是能颠倒黑白的律师。
无非是用抢,他们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罢了。
法律无从管辖暴徒,甚至要反过来为暴徒洗白和服务。
良骨伶面上还是热情无比的同周围安保打招呼,只是心里在默默叹息,自己倔强地记着越都飙和氦芷,会不会有些太傻了?
不傻。
说什么忘记?自己绝不接受,也绝不想承认法律就是这么个强权和暴徒用以亵玩的东西。
……
左吴暂时无从知晓身边的白嫩律师,在心中展开着什么样的天人交战,也不记得他穿过了几个向他们行注目礼的哨岗。
金库入口的空间裂缝,甚至有些狭小。
往里面踏入一步,在一阵无比玄妙地转换后,才是如此的豁然开朗。
左吴打了个喷嚏,压缩空间内部的物理环境和外界有微妙的不同。
常人可以很快适应,但左吴的“吸收”却不行,得赶紧手动调试。
左吴眯眼,在其眼中,光线都有所扭曲,目力所及的东西也变得有些奇怪。
这里的“光”有问题?
或许是压缩空间中的光速上限,同外界有些不一样也说不定。
左吴调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