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一夜看尽长安花”本人的时候,温秒和南牧都有些惊讶。 这个被两人列为心目中的头号嫌疑人“一夜看尽长安花”,居然只是一个年近15岁的少女。这令他们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捉弄人。 “当然没有,‘一夜看尽长安花’是我的网名,我本名叫做俞静桐。” 比起他们两个人,小女孩似乎更加镇定,“我就是顾之树的书友,七个月前吧,我还给他邮寄过一本书。不过在这之后,他就没有再回复过我消息了。” 温秒和南牧对视了一眼,“顾之树失踪了,他的家里人也都在找他。” “失踪?”俞静桐很诧异,“他不是病了吗?怎么会失踪呢?” 温秒隐去了顾之树死亡的事实,只是将他失踪的过程简单的和俞静桐说了一下。 俞静桐静静地听完,“所以你们今天来,是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是的。任何你觉得有用的消息,都可以说。” 温秒坐在俞静桐对面的沙发上,南牧则站在两人的身后,默默地观察着面前的博古架。 博古架上除了一些古玩器皿,还摆着几张照片,一张全家福,应该是俞静桐和她的父母,还有几张是俞静桐父母和什么人的大合影,照片的背景似乎是国际医学学术会议。 还有一张被裱起来的录取通知书,南牧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A市医学大学预科的录取通知书。A市的医科大学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医学预科,要求本硕连读。每年在全国内只录取30名预科生,可以说是非常难考了。 没想到俞静桐才15岁,居然就进入了预科。 南牧有些佩服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温秒对面,正在回忆的俞静桐。 俞静桐并没有想到顾之树有什么表现得不太正常的地方,当时她还是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下,将自己和顾之树之间的交集一点一点说给温秒听。 她和顾之树认识已经将近两年了。 两个人是在某瓣的组群里认识的,大家都喜欢看书,常常会在自己的主页发布一些关于书籍的读后感或是书评。有时候组群里有人会求书籍推荐,他们也都会积极地在组群里互动,给出一些关于书籍共享的信息。就这样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之后便互相交换了私信。 但两人的交集一直停留在书籍的推荐和评论上,很少会去聊到对方的私生活。但平凡的聊天,有时候也不免会透露出一些个人的信息。 例如有时候两人聊天,聊着聊着,顾之树就没了动静,次数一多,俞静桐也不免有些郁闷,会问顾之树刚才做什么去了,怎么聊着聊着就没人了。 顾之树有时候会说“刚去床上打了一下滚”,有时候会说“身体不舒服,头有点疼”,甚至有的时候说“差点死了,刚刚活过来”。 顾之树最开始并没有直说自己的病情,俞静桐自然没有深究,只认为他是说话风趣幽默的人,以为这是顾之树独特的表达方式。随着时日渐久,俞静桐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书友是一个病人,而且已经在医院治疗了很多年。 俞静桐说到这里的时候,温秒突然问了一句,“他有和你说过吗?” “什么?” 温秒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例如,治疗很痛苦,他想放弃,不想活了之类的话?” 温秒的问题显然让俞静桐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她的脸上露出了明显愕然的神情。 不过,她很快收起了这些表情。没有立刻回答或反驳,相反,她认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顾之树确实有说过治疗很痛苦很难受,有时候也会说‘不想活了’、‘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之类的话。但在我看来,这样的话并不是他真的不想活了。” 俞静桐解释,“因为我觉得他只是在抱怨。每个人不都会有这样的时候吗?面对某些糟糕的事情的时候,会想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心情低落的时候,也会想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死了一了百了。” “但是,有这样的想法并不代表就要真的要去寻死。况且,在知道他的疾病是脑部病变后,我就详细了解过他的病情。按照他告诉我的病症以及诊断说明,他的病症并非没有治愈的可能。我的爸爸妈妈正好是医生,对脑部疾病也有一定的研究,我问过我爸爸,他也认为顾之树的病症是有治愈可能的,顾之树当时知道之后,还表现得非常高兴。我觉得他的求生欲应该比求死欲强。” “你的父母是医生?”温秒下意识地转头看了南牧一眼,南牧抬手示意她看博古架上的照片。 “是的,我的父母都是脑病科的专家。不过他们不在A市,我是因为今年要回来读医大的预科,所以才回来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