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不想吃。” 陆宸安沉默了片刻便拒绝了管家,转身走进他自己的卧室,将屋门紧紧关闭。 管家一直盯着他的身影直到房门关闭,然后又扭头看了眼江时野的房间,手心感受着热粥的温度,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而处于房间中的江时野,则是再次将那张写着“大业”两个字的白纸摊开。 然后,他重新陷入冥想。 再然后……他睡着了。 是的,白纸是摊开了,但是江时野再次陷入冥想的地方并不是书桌前,而是床上。 这不是摆明了他根本就没有像在陆宸安保证的那样抓紧时间寻找证据证明自己吗?! 系统看着抱着被子睡得无比安祥的人,脑袋上的电流掉得更多了。 不过时间也确实不早了,系统睨了眼书桌上的白纸,又回头看向江时野,最后还是选择将房间内的灯关闭,甚至在隐身之前,它还帮江时野拉了拉被子。 而这一切并没有被陷入沉睡中的江时野察觉。 他在被窝里躺的十分平整,直到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没有关紧的窗帘洒进室内,他才从被窝中起身,洗漱之后下楼迎接着异世界的第二天。 他其实起来得并不晚,但比起昨天晚上寂静空荡的正厅,此时的楼下已经热闹了起来。 有来来往往打扫卫生的,有跟在管家旁记录新主人喜好的,还有在厨房热火朝天准备早餐的。当然,也不缺缩在角落里悄悄聊天偷懒的。 “你看,有的人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前算算日子,谁能想到一个破家教居然能够上位成功。” “就是,当初我就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明明是咱们少爷的家教却天天跟在老爷身后,哎对了,我昨天还听隔壁说,咱老爷的死可能跟……” 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阴谋论,声音挺小的,但挡不住他们偷懒的地方就在二楼楼梯下方,再加上江时野的听力早就被系统给强化,此时更是将两个人讨论的内容完全听进了耳朵里。 眉眼微垂,江时野伸手拍了下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慢悠悠地下楼。 余光之中,角落里的那两位看到他下楼之后急忙整理自己的衣服装作一副辛勤劳动的模样,只可惜手中已经快被薅秃的玫瑰花出卖了他们慌乱的内心。 “先生。” 管家见江时野下楼就迎了上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去餐厅还是给您送到楼上?” “去餐厅就行,” 江时野双手揣兜,眉眼微垂,一副还没睡醒的散漫模样,只是在他跟着管家走向餐厅时,他突然回头用下巴点了下楼梯旁那两个明显松了口气的人, “哦,对了,那两个人我不喜欢,开了吧。” 还没完全呼出的气卡到了嗓子眼中,脸色憋到通红,那两个人反应过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没等将喉咙口的那股气顺下就被得到通知跑过来的保镖给架着强行出了正厅。 周围的佣人都被保镖雷厉风行的动作给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但真正让他们开始忌惮的,则是那个谈笑间就能决定他们去留的男人。 是的,如果说以前作为家教的江时野还能够被他们说一句是同等级的人,那么现在,他们就必须认清现在的形势到底是什么。 说到底,只要有钱拿,给谁打工不是打呢? 江时野并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坐到了餐桌的主位上。 陆家的餐厅设计类似于仿制国外宫廷内的装饰,一张白底金边的长桌中间摆着各式各样的浅色系鲜花,旁边是带着软垫的配套座椅,看起来高贵奢华,更别说江时野坐着的椅子,是当时陆父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不同专门按照古世纪皇帝的座椅来定制的,很浮夸,但坐上去,也是真的显气势。 “先生,那其他人你看要怎么处理?”管家目送着那两个人离开,回头俯身在江时野身侧问道。 “你决定就好。” 男人向后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用热毛巾擦着手指,然后在一众人的目光中,将手中的热毛巾伴随着门口越来越远的吵闹声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二楼正在打扫相框的女佣伸着耳朵听了听楼下的动静,发现小了不少之后下意识看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屋门,那金色的把手即使在刚才特别吵闹的时候都没有转动一分。 说起来也真是唏嘘,以往偶尔借住在这里的成了新的主人,而原来的主人却戏剧性的跟房子没有了关系。 女佣对于法律并不是很懂,只是觉得屋内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