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尚书的请求,李扩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即便是最快捷的飞鸽传书,也只能在两个固定地点之间传讯。 如今李扩也不知道明岳究竟身在何处,就算是用飞鸽传讯的方式,也无法把最新的情况告诉明岳。 李扩和陈尚书心情沮丧的在皇宫中走了一段路,最后陈尚书只能是长长叹了口气:“罢了,既然陛下的决心已定,那我就去给哥舒瀚海下命令吧……陛下说的也没错,让哥舒瀚海出关杀贼,也不是让他乱打乱杀,老将军那边,自然有他的方略和分寸。” 李扩嗯了一声,眼中的忧烦挥之不去。 潼关是天险,是屏障。 哥舒瀚海手下只有那七万新兵,让他们离开潼关去主动攻击叛军,胜算只有一成。 但即便如此,为了皇帝不可违抗的意志,圣旨和军令全都传到了哥舒瀚海手中。 老将军拿着圣旨和军令看了老半天,原本就苍老的脸色,更加的憔悴衰败下来。 没有人比哥舒瀚海更清楚潼关守军的战力。 这是一群从长安城征召的新兵,其中包括了贩夫走卒、市井无赖、囚犯逃卒。 一半以上的新兵没见过血,他们守在潼关的城墙上还能放箭、丢石头。 如果让这些新兵出关与叛军决战,肯定会一败涂地。 与其让他们去送死,还不如让这些新兵守在潼关之中,还能有些威慑力。 哥舒瀚海沉默了半晌,他向身边的一名副将问道:“叛军的动向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副将颇为兴奋的说道:“叛军将领崔乾佑,每天驱赶手下的士兵过来攻城,看得出来,他们军心涣散的厉害。根据探子回报,每天都有叛军逃离军营。” 哥舒瀚海摆摆手,坐在那里陷入了沉默之中。 眼下的情报,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驱赶士兵攻城,被驱赶的人很可能是百姓假扮的。 军心涣散,叛军将领也可以让士兵们故意假装出来。 至于探子所说的每天都有人逃离军营,这才是最危险的。 这些逃离军营的人,也许就埋伏在附近的茫茫大山中,随时可能出来给予官兵致命一击。 沉思良久,哥舒瀚海决定依然按兵不动。 就这样等了五天,长安城送来了兵部的命令,催促哥舒瀚海出关杀敌。 看着措辞严厉的命令,哥舒瀚海不禁脸色发苦。 跟随哥舒瀚海多年的副将无奈的说道:“大人,不管怎么说,我们总要有点动作吧?否则的话,朝廷可能会因为抗命而治我们的罪!” 哥舒瀚海无奈的说道:“常明,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派几千人出去探探路,敷衍一下兵部的命令罢了。” 副将点点头。 哥舒瀚海长叹一声:“几千人,就是几千条性命啊……何况叛军狡诈,这点人只怕探不出什么来。” 话虽这么说,但哥舒瀚海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 兵部的命令、朝廷的圣旨,接连不断的催促下,如果哥舒瀚海依然按兵不动,等待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那就是杀身之祸了。 哥舒瀚海在军中抽调了五千人,其中有一千多经验还算丰富的老兵,离开潼关小心翼翼的朝着洛城方向前进。 这一支军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搜索附近的山地和溪谷,寻找可能存在叛军伏兵。 叛军这边也不含糊,立刻向离开潼关的五千士兵发动了攻击。 战斗从中午打到傍晚,叛军损失了数百人,而官兵的死伤接近两千人。 哥舒瀚海爱兵如子,命令士兵们撤回了关内休整,并将战报详细写下,送到长安城去。 接到战报之后,赵林甫阴森森的一笑,将战报原文封存,交给皇帝陛下御览。 看到战报上那些消极避战的话语,老皇帝气得暴跳如雷,连最心爱的天青瓷碗都砸了。 “哥舒瀚海,老匹夫!”皇帝陛下跺着脚怒吼:“区区一点点伤亡,就畏战不前,简直罪该万死!” 苏贵妃连忙给皇帝倒茶,让人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而二皇子李执在旁边站着,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老皇帝虽然暴怒,但对于儿子的一举一动,还是了若指掌。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老皇帝没好气的说道:“我们父子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吗?” 李执行了个礼,他兴冲冲的说道:“父皇,这些天孩儿在城外操练新兵,来自西南各州县的一万两千士兵已经训练完毕……儿臣愿意带兵去潼关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