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明岳向旁边的校尉询问几句,有些哭笑不得。 长时间的围城,对于攻守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洛城的叛军将大量的女子和孩子驱赶出来,这些女子却没有生存的能力,只能依附于军营附近求生。 来到军帐之中,明岳向程海相信询问了情况。 程海知道明岳虽然没有官职,但说话却比兵部尚书还管用,所以极为惶恐的把事情说了。 明岳静静听着,心中的思绪此起彼伏。 程海的做法,虽然很残酷,但是在战时却是最稳妥、也最省事的。 堵住城中的百姓不让离开,洛城里面的粮食供给就会越来越紧张,最多三五个月,存粮就要见底。 反之,如果放任百姓离开城市,叛军就能支持的更久。 到时候战事延绵不绝,死于战乱的人,估计比洛城所有的百姓还多。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必自责了,”明岳沉声说道:“附近那些女子,有愿意干活的,允许在军中充当厨娘,或者做一些制作羽箭、喂马喂牛的事情……另外军中的将士有愿意接纳她们的,不必禁止。” 程海张了张嘴,他想说这么搞下去,还打不打仗了? 但程海知道明岳的权势,他心里反对,嘴上却已经毫不犹豫的说道:“遵命!” 第二天,来到洛城外围的明岳又开始有了新的动作。 围在洛城外面的朝廷官兵有六七万人,在明岳的命令下,这些士兵开始每天进行各种挖土掘沟的工作。 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壕沟,有白天挖的,也有晚上挖的,像蜘蛛网一样错综复杂,将洛城团团围困起来。 这些壕沟上面有的做了伪装,有的则没有。 但不论是哪种壕沟,若是掉下去的话,便很难爬出来,很快就会变成任人宰杀的猎物。 除了壕沟之外,城外还用泥土和石块建立了一些高高的箭塔,四四方方的碉楼,能够对出城的叛军进行不同角度的射击。 最要命的是,这些工事还在不断向前推,距离洛城越来越近。 城里的叛军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智计百出的叛军将领崔乾佑也是一筹莫展。 守城最常用的武器,莫过于弓箭、弩车。 不论是弓箭还是弩车,都需要射出箭矢。 洛城被围困之后,用来制作箭矢的胶、漆、木杆、箭镞、羽毛等等材料,都是用一点就少一点。 崔乾佑已经严令手下的士兵不得浪费箭矢,就算官兵不停的挖土、不停的逼近,也不能轻易浪费宝贵的箭矢。 眼看着官兵的堡垒一天天靠近,崔乾佑心急如焚。 四月,雨季如期到来。 崔乾佑站在城墙上,他身上披着蓑衣,面带微笑的看着城外。 细雨连绵数日,城外的壕沟里满是积水,地面也变成了泥泞不堪。 那些跟城墙差不多高的土堡,已经有坍塌了两三座。 剩下的土堡也摇摇欲坠,官兵正手忙脚乱的进行加固。 一名幕僚也是笑容满面:“将军,如今天降大雨、道路泥泞,官兵的辎重补给也不好运了。” 崔乾佑瞪了对方一眼:“不要得意忘形!官兵的粮草从上游装船,顺流而下送到渡口,再转运到洛城外围的营地,其中需要走陆路的地方并不算多,你真以为这点雨水,就能让他们的补给出现问题?” 那名幕僚被训斥的灰头土脸,只好讪讪退后几步。 这时,一个军需官脚步匆匆的跑过来:“将军大人,下官有要事禀告。” 看着军需官凝重的表情,崔乾佑的心里一沉。 军需官带着崔乾佑来到军营附近的一个小仓库,他将一袋子米放在崔乾佑面前,然后打开。 一股霉味传入崔乾佑的鼻子。 崔乾佑拿出一把米看了看。 米的表面长着灰绿色的霉斑,看起来极为恶心。 崔乾佑皱着眉头,他拿起另一袋米,打开之后依然是严重发霉的。 军需官低声问道:“将军大人,现在怎么办?” “洗一洗,把霉斑都洗掉!”崔乾佑沉着脸说道:“多煮一煮,勉强给大家充个饥,我现在去找户部理论!” 军需官战战兢兢的说道:“将军,这发了霉的米吃下去,是会生病的。” 崔乾佑怒道:“老子行军打仗二十多年,我不知道发霉的米吃了会生病?!现在仓库里只有这种米,要么不吃,要么吃了生点病,你们自己选吧!” 说着,崔乾佑将米袋子摔在地上,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