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清听着东家的吩咐,秀眉微微皱起,待东家一段话说完之后,忍不住回道: “东家,这些是整个商会全部的家底,若是还加上借贷的,商会怕是要数年才能恢复过来,甚至...” 说到后面,叶月清已经不忍再继续说下去,按照东家这般的行事,整个商会被完全掏空不说,还会有大量的欠债。 群英商会的名头,不说整个大明,但对接的其他大商会多不胜数,在这等紧要关头,别指望着别人鼎力相助,只会落井下石。 粮食借贷,虽不会像是赌场那般九出十三归,但高额的利息,也会很容易将商会拖垮,到时候整个商会,指不定就会分崩离析。 这其中涉及到的影响,可不仅仅是关乎大明,更是会牵扯到西域,大漠,草原那边,可谓是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自有我的考虑,钱粮的事情先上,至于粮食借贷的对象,暂时不急,我待会出份名单,就按名单上的去借。” “要放肆去借,任凭对方开出多高的利息,尽皆接受便是,除了名单之外的,便是主动来借也不要搭理。” 朱英并没有一口反驳,而是淡淡的解释说道。。 俗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 关于粮食借贷这一块,从说借开始,就没想着还过,不仅仅是有借无还,他还要将那些黑心商会,一个个全都给整垮了。 群英商会在大明这般年,依靠着雪花盐的暴利,对于商业行当上的一些顶尖商会,也是极为熟悉,更是知道对方的大概底细。 说句不好听的,基本上在明初二十五年,能够成立大规模的商会,一个个心黑得很,更是与朝中大臣,勋贵武将相互勾结。 像是洪武十八年的国恒案,就是一个缩影。 此案牵连大明的十二个布政司,牵涉礼部尚书赵瑁、刑部尚书王惠迪、兵部侍郎王志、工部侍郎麦至德等,总计一共损失折粮两千四百万石。 然而实际上的损失,远远不止这些,追回的部分是在官吏这里,还有粮商的部分,难以追回。 这样的情况是比较大的,小的更多,贪污总是难以避免的,只是看事情的大小来说。 群英商会也经营粮食的生意,对于一些大粮商都是非常熟悉。 就这光景吧,若是想要做大做强,免不了一些黑心手段,关键的点,就看是黑在哪里了。 群英商会这边的粮食生意,基本上都是多收少卖,用雪花盐的利润来填补空缺。 而大粮商们的黑心钱,大部分都是属于囤货居奇过来的。 对这些粮商下手,朱英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再者说了,群英商会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商人组织,无本买卖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少做。 叶月清本来心里还有些疑惑,但是听到朱英如此一说,顿时就明白过来。 这招借花献佛,可以说是真的很强。 毕竟群英商会为了在大明能够更好的进行买卖,所以非常注重名声,在粮食借贷这一块,必然会有很好的效果。 朱元璋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脸上那是笑意盈盈,心中甚感老怀欣慰。 大孙这孩子,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朱元璋最为清楚,人嘛,尤其是干皇帝这个工作,最是不能迂腐。 老大朱标什么都好,文韬武略没得话说,唯一让朱元璋不是太过于满意的地方,就是过于迂腐了一些,有股子文人的臭毛病。 实则在朱元璋看来,治理天下,就不能讲究太多,有些事情必须狠狠压下,才能维持皇室的尊严,而不是一味的忍让。 作为帝王,还得受到群臣牵制,那做得是什么皇帝嘛。 只是朱元璋也清楚,像是老大朱标那样的,已经是极为不错了,至少在治理天下这块没有问题。 大孙方才的表现,说句不好听的,难免有些下三滥了,但朱元璋见此却感到很是开心。 帝王手段,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根源,不能被皇帝这个名头把自己给唬住了。 朱英说完粮食的事情,在叶月清临走安排的时候,又再次嘱咐道:“一定要严厉告诉所有去河南治疗瘟疫的大夫,必须要好口罩,鼻口保护严实。” “尤其是入口水,必须是沸水方可,所有和相关瘟疫的病人接触过后的衣物,必须要用艾叶混合一同煮沸。” “不仅仅是大夫在内,所有人的衣物,尤其是贴身衣物,必须每天一换,且用艾叶沸水混合清洗,但凡不遵守此令者,直接下押不得求情。” 听到朱英严肃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