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虽是一望无际,但也并非是真就那么平坦,到处都是杂草乱丛,矮的有半人高,高的比人都要高些。 树木长得也是分外高大,有些成林,而有些虽然是单长,但却是高高生长,粗壮如柱。 如此自然野性之美的景色,可在这景色中,宋印等人却是面无表情。 没人会觉得景色好。 若论景色,须弥脉青山绿水,也是好看。 所谓的‘自然之景’,他们不知道看过多少次。 莫说张飞玄等人,就是宋印,也是看得腻了。 上辈子见到自然会觉得心旷神怡,那是因为生活在人多繁华之地,少见自然。 可在这里,自然多见,人却少见了。 宋印不想见到这等自然之景,更想见到的,是凡人将自然改善成他们居住之地,想见到的,是如乾都那般,人人安居乐业,不用在野外晃荡求生之地。 此时宋印与铃铛并排,而在前方,张飞玄等三位师弟带着路。 最先头的就是王奇正,他蹲下身细细打量着这草地,又从地理捻起一点土来,放鼻子里闻了闻,这才回头道: “师兄,走东南面,东南面俺记得是有人烟的,这地上也有人行走过的痕迹,时间也不算久远。” 大平原什么都没有,也问不到人,甚至连路的痕迹都没有,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宋印是完全没来过,但是张飞玄他们来过啊,所以他们便自告奋勇的带路。 说是带路,但其实他们对此了解也不是很深。 以前前往大燕,那也是慌不择路,能躲就躲,碰到个村庄也不敢多逗留,但也是因为生性谨慎,他们对村镇城市不甚了解。 但好歹是有些记忆,从大燕走廊出来,往东南走才有人烟。 往北方的话,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除了草就是草,什么都没有。 除此之外,王奇正可是在荒野中生存的高手。 “三师弟,你对荒野最熟悉,你来带路我放心。”宋印微笑道。 张飞玄眼珠子一转,笑道:“嘿嘿,师兄,老三可能耐着呢,只要是在野外,只要是个畜生,方圆十里他都能闻出来味!” 正被师兄夸奖着在那挠头不太好意思的王奇正面色一垮,朝张飞玄一瞪: “你厉害!俺顶多闻畜生味,伱方圆十里内,女人拉屎你都觉得是香的!” “放屁!你怎能辱那些女子清白!” 张飞玄怒道:“那些普通女子,有家有室,有父有母,安稳生活,又怎会说什么拉如厕之言,你端的无礼!” 王奇正一副看透了的样子,“那漂亮女人呢?” “漂亮女子不会拉屎!” 张飞玄指着王奇正骂道:“你这是亵渎!不要破坏我心中对漂亮女人的美好形象!” 王奇正嘴角一扯,冲他翻了个白眼。 “傻子。”高司术淡淡道。 “闭嘴!”二人冲他一喝。 “你最没资格说话了!”张飞玄咬牙道:“阴货!” “就是!自己家门口还摆陷阱,防谁呢?”王奇正叫道。 有取错的名,没叫错的号。 因为称号这种东西,是根据他们的行为来判定的。 王奇正被称之为老屠,是因为他是屠户和厨子,而且以前在荒野,也是靠着兽类修行和生存,如何将兽类剥取开刀,他门门清。 莫说野兽,就算是精怪,只要是能动的,到他手里只要熟悉一阵,就知道刚从哪里肢解剁砍,才能保留住最好的精华。 高司术是个没安全感的老阴人,正因为没有安全感,最喜欢的事就是想办法让自己安全,以及揣测别人哪里不安全。 唯一没戒心的就是大师兄了。 换做平时,他屋子都不带让人进的。 他们曾经有幸去他那偏殿里做过客,怎么说呢就挺不好说的。 张飞玄自己的偏殿内华美,那是珠光宝气,尽显奢华,如他本人一样是金玉其外。 王奇正的偏殿倒是粗犷的很,尽是些兽头墙饰兽身雕塑。 高司术则是完全不同,他家门口都摆着陷阱! 在金仙门内,居然还摆着陷阱,摆明着就是不信任他们! 高司术甚至都懒得说话,只是朝他们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了。 就是防他们。 “你这是对我们的不信任,好歹是师兄弟一场,我们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