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温雅准备倾诉心事时,王晨和苏玉儿先是暗松了一口气。 任何人在满怀心事的状态下,都很难做好事,也很难将日子过好。 而要是将心事吐露出来,即便问题得不到彻底的解决,起码精神方面也会放松一些。 所以能看到温雅勇敢的踏出这一步,王晨和苏玉儿都是替她开心的。 而在开心之余,二人也摆出了静静聆听的姿态。 与此同时,温雅也面带苦涩的讲述了起来:“以前,我在很多人眼里是个乖乖女。 那时的我学习好,也听话懂事,以至于活成了很多人时常提及的‘别人家孩子’! 但其实那些都只是表象而已,我的学习成绩之所以会那么好,一方面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另外一方面则是受父母的逼迫。 可能这么说会显得有些不妥当,毕竟正常的父母都有望子成龙的想法。 但我父母对我的期望,却并不是我个人的成就有多大,而是我能带给他们多大的好处。 比如,他们当初让我参加奥数竞赛时,我若成绩不好他们会很骂我,甚至动手打我。 但当我考取到一定名次之后,他们却也不会夸我,反而会拿着我赢来的奖金去独自庆祝。 我四岁时在幼儿园做手工工艺品得到了五十块的奖励,他们给我买了一个五毛钱的棒棒糖,而剩下的四十九块五则是用来让他们大餐了一顿。 十几岁在高中得到一万块奖学金的时候想买个七百块的手机,可他们却将一个二百块的二手手机给了我,而那一万块则是给我妈妈买了一堆化妆品剩下的则是被我爸买了几条香烟和酒。 这样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过很多很多次,但那时毕竟还小,只是心里不开心,倒也没有太过于计较。 可是,长大之后,我想做的任何事情也依旧还会受到他们的把控。 我想考音乐学校他们不让,而是偷偷帮我改了志愿表将我送进了一个我根本就不喜欢的政法大学。 最终别无选择的我还是按照他们安排的走了下来,我天真的以为,等我上了班他们就不会管我了。 但那也只是我以为而已,毕业后我想去当老师,他们拒绝了,想自己做一个音美培训班也被他们否决了, 一番折腾后,他们逼着我靠公务员,最终去了一个工商部门里做小职员。 表面说是为了让我有一个铁饭碗,可实际上却是想让日后让我利用职务职权去帮助他们的生意,甚至还让我想办法帮忙避税。 这一切,让我愈发觉着我好像并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一个机器人。” 听到这里,苏玉儿蹙眉道:“他们或许有自私的想法,但给你安排的这些路,对你而言应该也是有好处的吧?” 温雅苦笑道:“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即便有好处又如何呢?” 苏玉儿唇角动了动:“倒也是。” 温雅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后来我生了病,家里也出了一些变故。 说实话,那些变故是跟我无关的,但我爸妈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头上。 哪怕在病房里饱受着病魔的折磨,她们也依旧当着很多人的面对我喋喋不休。 最终,我选择了不治,然后以一个要在临死前帮忙赚点钱的借口来到了桃源村。 那时我以为我解放了,起码在死之前,不会再受到他们的要挟,也不会再被迫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而事实上,我年前来这里的一段时间,他们也的确没有联系过,更没有再指责我。 甚至在这次我春节放假回家时,他们还对我百般照顾和关心。 我再一次天真的以为是他们改变了,哪怕只是短暂的改变,却也足以让我死的瞑目。 但,这也依旧是我以为的罢了,就在大年初六的那天,家里来了几个人。 我妈帮忙介绍说他们是凰北市一个很有钱的家族人士,而到我们家的目的,是想让我跟他们家族的少爷谈恋爱。 当时他们拿出了那位少爷的照片给我看,说实话,当时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不过,我毕竟已经患上了绝症,自然是不会真的去跟人家谈恋爱的,毕竟那会害了人家也会耽误了人家。 所以,我就委婉的提出了拒绝,并也告知了他们我命不久矣的事情。 可谁知,当他们听我即将就要死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半点同情或者失落之色,而是脸上洋溢出了让我觉着刺眼的笑容。 那时我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笑,可当我妈给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