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的支持,姜简冲得更快,两个弹指之后,已经能够看见羊毛大纛下茨毕伯克那张青黑色的面孔。 “拦住他,跟我一起拦住他,他坚持不了多久!”茨毕伯克的声音已经变了调,挥舞着横刀,就准备带领亲兵迎战。 然而,没等他的坐骑开始加速,一股钻心的刺痛,就从屁股处直冲脑门。令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儿直接从马背上栽下。 那是上次他见势不妙,果断带领麾下弟兄向自家主力靠拢之后,被羯盘陀处罚所造成的棍疮,还没来得及彻底痊愈,就又因为长时间在马鞍上颠簸,被磨得鲜血淋漓。 “保护伯克!”“伯克先走!”“伯克避一避,敌将已经没力气了!”“波茨,你保护伯克先躲一躲!”茨毕身边的亲兵们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了何处。大叫着拉起茨毕的战马缰绳,转身就走。 突厥狼骑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只是骤然遇袭,暂时冲不过来帮忙而已。只要他们几个亲兵能够保护着自家伯克,避开唐将的这次冲锋,接下来,就能慢慢稳住局势,甚至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们的反应速度慢了半拍。 还没等茨毕伯克的坐骑转过身体,半空中,已经传来了兵器的呼啸声。两支短柄铁叉,闪着寒光,直奔他胯下坐骑的脖颈和胸口。正在拉扯坐骑缰绳的亲兵,不得不停止动作,与同伴们一道挥刀格挡,铁叉被他们成功击落,然而,一杆长槊却已经近在咫尺。 一名亲兵舍身扑上,被长槊刺穿了小腹。另一名亲兵毫不犹豫地丢下兵器,纵身从马背上扑落,双手紧紧抓住了槊杆。姜简果断松手,随即从身后抽出了一支黑色的阔背长刀。 刀身漆黑如墨,刀刃冰冷如霜。借着菊花青的前冲之势,快速扫出一道弧线,三名突厥亲兵相继从马背上跌落,失去主人的战马悲鸣落荒而逃。 “啊——”伯克茨毕大叫着举起横刀格挡,屁股处却疼得钻心。这辈子不知道使了多少次的招数,忽然变得生疏,他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摇晃晃。 手中的横刀与黑刀相撞,“当啷!”一声断成了两截。嘴里的尖叫声,瞬间变成了悲鸣。茨毕伯克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滚滚而出。 姜简手中的黑刀忽然改变了方向,贴着他的左肩膀砍落,将护肩的铁板削去一小截儿。茨毕伯克的左肩膀处,立刻有鲜血涌出,疼得他眼前金星乱冒。 下一个瞬间,他忽然感觉腰间束带一紧,整个人脱离了马鞍。紧跟着,他的小腹和胸口就贴在了菊花青的后背上,胸骨被压得几乎断裂,鲜血和肚子里的晚餐同时从嘴里狂喷而出。 “让路,否则他死!”姜简用黑刀压住茨毕的脖颈,左手按住茨毕的后背,策动菊花青继续向前狂奔。 刚刚冲过来和挡在他面前的突厥狼骑们,纷纷策马闪避,谁也不敢再靠近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