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瑟瑟发抖的丫鬟们和铁青着脸的方家主母,方家小姐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围着万灵宗的弟子们看来看去,与苏瑶的清冷美不同,方离容貌昳丽,生得明艳动人,梳的是常见的双髻发式,头上的两个小鬟更显其娇憨。
许是觉得无聊了,方离一眨眼的功夫又跑了出去。
谢盛辰试探着问:“那是方家小姐?”丫鬟们还在地上跪着没起来,刚才的每一幕无不提醒着众人这位方家小姐可是关键。
方家主母朝丫鬟呵斥道:“什么德性,还不快起来,别让客人看了笑话。”然后回答了谢盛辰的问题:“她叫方离,是老爷结发妻子生的第二个孩子。”
方夫人完全没打算掩饰自己对继女的厌恶:“不过我想她已经精神失常了吧,自打方钧死后,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天嘻嘻哈哈,也不看看府里都成了什么光景。”
一番话引出了更多的疑点,谢盛辰接着问:“方钧是?”
“方离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方夫人扶着额头,表现出疲惫不堪的模样:“抱歉,我近来身体不大好,老爷失踪了,我一个人支撑着方家,有什么问题问府中下人吧,恕我失陪。”
主人都这么说了,谢盛辰自然是不好强留,方夫人一走,丫鬟们亦步亦趋地跟上,一时间偌大的堂屋只剩下万灵宗的人,这次被派过来的有9个弟子,除了谢盛辰、江羡云、张岚宇以外都至少在万灵宗呆了一年。
有弟子抱怨道:“咱可是来救人的,他们总要把该讲的讲清楚吧,这么敷衍分明是没对咱抱希望。”
许多人纷纷附和:“就是,要不咱也别问了,直接在府里找找元凶,发现后收了便是。”
“对对,我不信大佬这么多还制服不了它。”
张岚宇凑到江羡云身边:“你怎么看?”
张岚宇现在也算她的熟人之一,江羡云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老实回答:“我打算先去收集情报,谢盛辰应该不会鲁莽到真的全员出战吧。”
话音刚落谢盛辰就发话了:“不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对危险一无所知不要贸然出手。”谢盛辰用余光看了一眼张岚宇和江羡云,两人挨得太近了。
弟子们有人赞同,也有人发出失望的声音,还有人恶意揣测起了谢盛辰:明明是这里最厉害的一个居然畏手畏脚,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已经当上了内门弟子不想让别人也当吧。
“打扰各位大人了。”有两个丫鬟进来打断了他们,是方夫人让她们来安排房间的。
是该说方府家大业大呢,还是家门不幸导致人员稀薄,他们9个一人一个房间绰绰有余,谁住在谢盛辰旁边反而成了众口难调的问题。
“谢师弟旁边的房间采光好,我一天不晒太阳就头疼。”
“我一看见谢师弟旁边的房间就有一种亲切感,它应该是我的。”
“一群大老爷们和我一个弱女子抢什么抢!”
后来他们干脆连理由也懒得编了,差点演变成直接动手的地步,无奈之下谢盛辰一锤定音:“别吵了,我住在张岚宇和江羡云中间。”
其他人相互狠狠瞪了一眼不再吭声,毕竟人家自个做了决定。
府中死气沉沉仿佛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的下人们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好奇那个谢师弟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么好的人缘。
可是深谙万灵宗众人尿性的江羡云知道,他们不过是怕谢盛辰这个领头的偷跑,或者就是为了对方有所行动时,自己能跟着分一杯羹,说白了,住在谢盛辰旁边是想监视他。
谢盛辰问:“谁会画高级驱邪符?”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江羡云。
这话可不就是给她说的么,江羡云只得迎着他的目光答道:“我会。”
其余7人皆是不会,这很正常,不然那天的画符课江羡云就不会只凭着一张符就让众人对把她和谢盛辰放在一起表示心服口服了,要知道她之前可是苦苦练习了12年才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谢盛辰指着一间空屋,让众人安顿好后来这里取符,至于符是哪来的,当然是江羡云他俩亲手画的。
江羡云已经画到手酸,可是谢盛辰依然认为符不够,整个方府都透着邪气,可见幕后黑手已经完全控制了方府,而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多少天才能回去,多画一些有备无患。
江羡云还能怎么说,只能含泪答应了呗,谁让能者多劳呢,没想到入宗门后一直是咸鱼状态的她还能有这么劳累的一天。
然而有一点江羡云很是在意,她问身边一直在专心做事的谢盛辰:“如果咱们一直在这里画符,府里的事谁去打听?”
张岚宇刚好走了进来:“盛辰已经让我去了。”
谢盛辰气定神闲地搁下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表情像是在说“我很可靠吧”,但是,江羡云很震惊:谢盛辰居然派一个社恐患者去问话?
张岚宇不愧是一个温柔细腻的男孩子,他看出了江羡云的惊虑,不好意思地说:“呃,我确实不太想和他们搭话,但是盛辰了解我,关键时刻我绝不会退缩。”接着他向两人分享自己问了几个小时的成果:“什么也没问到。”
“啥?”江羡云叫出声,谢盛辰也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