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察金是一个被选中的人,被爱护的人,格里高利则像一根野草,他不得不在时代的疾风中被推搡着进行选择,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死,可是,他根本不在乎。 “在他身上有一种冷漠的蛮勇,阳光爱抚他,他决不感激,风雨摧残他,他视之如常。所以我喜欢这个角色,喜欢得要命。” 赫斯塔忽然咬紧了牙关。 直到这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当艾娃问她“为什么你一刻也没有将它放下”时,她答不上来——在对格里高利的厌恶之下,她同样感受到了艾娃所说的这一股“冷漠的蛮勇”,这爱恨交加的矛盾令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或许它看起来丑陋而残暴,甚至带着一种动物性的劣等,但这股不知廉耻的野蛮却在赫斯塔心中激起了惊人的骇浪。 哥萨克人的一切让她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在短鸣巷的生活,在老查理的后院之外,整个短鸣巷的秩序幽暗而森严。那种生活像是烙印在她童年的梦魇,残酷且经久不衰。这些遥远的过去如今正牵引着她,像午夜的魔笛,让她不由自主地捧着这本书,一页页地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