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支空的感受剂注射针管,”司雷答道,“或者是两支。” 警员茫然:“……什么是感受剂?” “这个。”司雷从衣服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四支尚未启封的注射剂,淡红色的药剂封存在透明的注射器中,样式非常特别,“需要找到它。” “那……如果找不到呢?” “找不到, 格雷就绝对出事了。” 还未等警员接着询问,司雷的电话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地区,一时有些惊奇——电话来自第四区,来电人不详。 “喂?” “喂?真要命,这会儿就只有你的电话是通的——” “千叶?”司雷回到车上, 驱车驶往空旷处,“怎么了?” “陪我聊会儿天。” …… 在离瓦乌纳荒原大约十一公里的无名小镇,千叶站在一处水银针临时工作站的通讯室外,手里拿着巨大的电话听筒。 听筒另一侧传来司雷的声音:“你没事吧……我现在在工作!” “我本来也得工作,但我现在不是很想去,”千叶望着远处的篝火行营,“我说今晚有一场非常重要的电话会议——你陪我聊会天吧,聊什么都行。” “……千叶真崎!” 昏黄的灯光下,千叶始终望着里屋墙上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夜晚滑去,直到远处行营的一顶帐篷里灭了灯,许多人陆续从帐内走出,她才挂了电话。 重返行营,许多人同她打招呼,一个年轻人追了过来,“千叶老师,第四区的清剿工作到今天已经彻底结束了,我们明天下午就要赶赴第五区,刚才我安排了一下组内分工,但您不在, 我想再来和您讨论——” “我现在没有时间……你整理了会议记录吗?” “有的, ”年轻人立刻递上一份以曲别针装订的文件,“如果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最好在明早之前告诉我。” “好,我晚上看。”千叶点了点头,她忽然颦眉,“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找你帮忙?” “您说。” “我现在正在执行的另一项任务出了一些问题,我得想办法弥补,但这会儿再提交出行申请已经晚了……” “您要去哪儿?” “事涉机密,我不好解释太多,但总归离这儿不超过五十公里。” “那完全没问题,只要不出第四区,我现在就能给您开一张临时许可。” 千叶眨眨眼睛,“对你来说会很麻烦吗?” “当然不,”年轻人摇了摇头,她诚恳道,“如果不是总部这次突然把您调来,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像您这样的资深水银针共同作战, 这是我的荣幸。” “客气了……那这段时间, 如果有人来找我, 你帮我挡挡。” “好的,需要我去您的帐篷守着吗?” “那最好不过。”千叶笑着道,“临时许可你签字盖章以后直接放我文件夹里吧。” 谷攔 “明白!” 年轻人抱着文件,满目崇敬地在原地目送千叶消失在远处的树林。 这一路,千叶没有进入子弹时间,在进入树林后不久,她就骑上一匹早就备在此处的快马,一刻不停地朝瓦乌纳荒原进发。 此刻荒原的城门早已落下,她驾着马绕城而行,很快在南边找到了一处砖岩磨损严重的缺口,顺着粗糙的墙面,她没怎么费力就顺利地攀爬了上去。 由于临近的荒原出现了螯合病,瓦乌纳荒原正在实施戒严,入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没有人给路灯补油,四下一片黑暗,宛如一片死城。 千叶悄无声息地来到一座两层的小楼门口——这是城内少数仍点着蜡烛的房子,从门前仍然茂盛的四季青和整洁的庭院来看,这间房子的主人显然没有被螯合病的消息吓倒。 她翻上窗户,直接跳进了二楼的阳台,屋子里有女人们交谈的声音,她们正在收拾行李,几人商量着明早的计划,她们将一同搭乘马车前往瓦乌纳荒原北部的中心城——一个离螯合病更远的地方,那边会有人接应。 夜空寂静,千叶在阳台上听了一会儿,而后一跃跳上近旁的水管。她迅捷地攀上屋顶,快步轻走,默数着脚下经过的房间,直到抵达今晚的目的地——小楼屋主的房间。 一个独眼且身型佝偻矮小的老男人正蹲在地上,他左眼的眼眶附近有着非常可怖的疤痕,右眼眼球则凸得厉害,永远有血丝盘布其上。 此刻,独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