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银蓝色的月光囚笼之中,她摘下了黑色假发,火红的发色落进唐格拉尔骤然放大的瞳孔之中——
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赫……斯塔……”
赫斯塔笑了一声,步履轻快地走下台阶。
她的每一声脚步都像死神的钟响,唐格拉尔想站起身,但发软的手脚已经支撑不起他肥硕的身体。
“今天早上,你问我,是否曾苦苦等候过什么。”赫斯塔调整着手腕上的手套边沿,“我确实等过,比如这一刻,我就等了很久。”
“别……别过来……”唐格拉尔气若游丝,他涕泗横流,徒劳地摇着头,“求你……”
“但这种等待其实不算什么,因为我知道我迟早是能等到的,就像我早上说过的那样,只要结果美好,过程的艰辛、煎熬……都会变成美好的回忆。”
赫斯塔走到唐格拉尔跟前。
“你知道最难熬的等待是哪一种吗?”
唐格拉尔仍想试图说些什么,然而一张口,只有许多口水和白沫从他嘴角溢出。
赫斯塔轻叹一声,半蹲下来。
“是一个女儿,等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