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外头却一片春光大好之景,暖洋洋的日光洒进屋内,让人不禁恍然,是否是夏日已至。 夜遥看着看着,忽然披上一件品月缎绣玉兰飞蝶外袍,往院子外走。 门外看守的宫女向她行礼,同时劝道:“娘娘,天冷,还是再加件衣裳。” 夜遥不喜被人管着,闻言重重冷哼一声“不必,我出去转转,你们不许跟着。” 宫女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触她的霉头,纷纷低头应是。 夜遥其实早就在宫里待够了,与其说是想出去转转,不如说是想出宫转转。 她来到御书房,康伯看到她想要通报,却被她摇头阻止了。 “明尘!”夜遥蹦蹦跳跳地走进殿内,眉眼带笑。 琞亦承抬眸,泛着冷意的双眼在看到她时收敛了寒意,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什么风把贵妃娘娘吹来了?”他的声音戏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明尘,应该很累吧。”夜遥面带一丝讨好,指了指门外“你看,阳光明媚的,宫外应该很热闹吧。” 她的眸色琉璃般剔透,清澈见底,期盼要溢出来了。 琞亦承是拒绝不了这样的眼神的,换句话讲,他根本拒绝不了夜遥。. 他合上奏折,无奈道:“走吧。” 夜遥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她上前揽住琞亦承的胳膊,开心地晃了晃。 两人都换上常服,夜遥一身浅粉色衣裙,外面罩着那件玉兰飞蝶外袍,而琞亦承则一身黑色锦袍,上面绣着华丽的金边,衬得他身长如玉,丰标不凡。 “明尘,玉佩交给虞皖烟了吗?” 夜遥坐在轿子上,即使出来玩也没忘了打探事件的进展。 琞亦承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转瞬即逝,他转过头道:“已经交给她了,日后少与她来往。” 信物一交,虞皖烟与琞云逸的婚姻已是板上钉钉,这时要自己远离虞皖烟,其实也是远离琞云逸。 看来,琞亦承已经知道真相了。 夜遥满意一笑,同时也有些担忧,两人关系这样好,一朝撕破脸,不知他能否受得住。 这属实是她想多了,帝王家本就无情,两人关系虽好,但若触及生命和利益,则截然不同。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互相喜欢上了?” 夜遥其实更想问怎么勾搭上的,但毕竟她现在应该是一无所知的状态,还是委婉了一些。 “他二人般配至极,有缘相遇自然不能放过这段天赐良缘。”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眉眼阴沉,其中的讽刺之意恐怕连虞婉清都看得出来。 夜遥尴尬一笑,忽闻轿外吆喝喧闹声不断,赶忙揭开帘子朝外望去。 街上一片热闹的景象,路过的人多衣着富贵,卖货吆喝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鲜活且自由,与在宫中完全不同。 “明尘,我们出去逛逛吧!” 夜遥很兴奋,拽着琞亦承就往外跑,街上人多,不注意就会撞到,琞亦承只好一边顺着她的小力道往前走,一边将她与路人隔开。 这盛景是夜遥从未见过的,其实琞亦承也没怎么见过,他本身就不喜人多,也不怎么出宫。 但此刻看到夜遥开心的模样,他又觉得热闹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牵着手,穿过大街小巷,但夜遥路过一个摊子便要买些小东西,两人又没带下人出来。 于是琞亦承就遭了殃,发簪、荷包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都堆在了九五至尊的手上。 以至于后来,琞亦承根本没有手可以牵着她了。 夜遥没见过这样狼狈的琞亦承,自她第一天来这个世界,琞亦承就一副阴沉的模样,其实他也不过是弱冠之年,还是个少年呢。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琞亦承抬眼睨她,面色算不上好,深黑眼眸与她对视着,良久,他也笑了一下。 大概世上最美好的事物,也抵不过她的一个眼神。 夜遥还是心疼他的,想了想提议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前面的店铺问问可不可以把东西先放在那里。” 琞亦承很抗拒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看了看自己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是妥协了“你快去快回。” “知道啦,瞎担心。” 夜遥朝他挥了挥手,往前走了走,找到一家杂货铺。 “有人在吗?”夜遥看这个杂货铺门口没什么人才过来的,但一进来发现连掌柜都不在,屋子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