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不禁自嘲一笑“也是,我一直跟着你,为你入宫,也因你成了废物,在你眼中,恐怕这一切都是我应做的。” 琞云逸心中忍不住一阵恐慌,浑身都僵硬了,他此刻才意识到,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少女,也会有离开的一天。 “白芷,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跟我走吧,日后我护着你,你可以随心而行。” 白芷听到“随心而行”时忍不住浑身一颤,师父的叮咛仿佛就在耳畔,可是答应过的事,她一件也没有做到。 “不必了,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后会有期。” 她说着后会有期,眼中的忧伤却告诉琞云逸,不会有再见的那一天了。 琞云逸从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即便心中空落落的,即便他想拦住白芷让她不要走,最后也只是弯腰拱手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后会无期。” 白芷微微仰头,努力睁大双眼,可眼泪已顺着眼角滑落进了面纱,留下一点濡湿的印记。 “你走吧,我最后送你一程。” 琞云逸默默点头,他的视线转向了阿五。 一旁听墙角的阿五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想将两人引到马车上,白芷却摇了摇头。 琞云逸明白,她是不想与自己待在一处了,他踏上马车,扬声道:“阿五,走吧。” 阿五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放弃思考,自觉地坐上了驾车的位置,他扬了扬鞭子,马车也随之缓缓驶动。 琞云逸揭开帘子,身后一道白色的身影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了帘子,眼神一黯。 这是最后一次,他转身就有人守在身后了。 朝堂之上,琞亦承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身形挺拔,他抬眼扫视一周,将朝堂众人的面色尽收眼底。 “陛下,千秋大业,守成不易,陛下疏于朝政,沉溺后宫美色便罢了,可虞婉清乃敌国公主,怎能位及皇后!” 谏议大夫痛声道,满脸悲愤之色,随着他的言语,几位官员都纷纷露出了认可之色。 琞亦承眸光一冷,琞云逸被送走了,丞相经年算计一朝成空,不老实躲着,反而要派人来给他添堵。 “那爱卿认为,孤该如何做呢?” 谏议大夫捏紧手中的笏板,顶着琞亦承阴鸷的目光,讷讷道:“臣以为,贵妃娘娘再合陛下心意,也是敌国公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皇后之位还需再斟酌。” “哦?”琞亦承语调一扬“孤记得,爱卿曾进言,亓国公主贤良淑德,极力促成琞云逸与虞皖烟的婚事,怎么当时爱卿不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呢?” “这……”谏议大夫顿时哑然,忍不住看向了丞相,然而丞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完全没有回应。 琞亦承眼含讥诮,冷声道:“爱卿,既然言不由衷,就没必要做言官了。” “这,臣冤枉啊!”谏议大夫还想分辩,然没人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已被拖走了。 琞亦承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面色各异,心怀鬼胎,平白让人恶心。 夜遥看着青鸿投射出的幻影,将朝堂之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她长长叹出一口气,姣好的眉微微一蹙“明尘如今行事太过,长此以往,恐生变故。” 青鸿悬在空中,作沉思状“那该怎么办?丞相还未解决,明尘主人也很为难吧。” 夜遥往后倚靠在床头,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过了几日,初夏如期而至,万物盎然,也到了封后大典的日子,也不知琞亦承做了什么,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反对。 夜遥坐在镜前,几个宫女来来回回地忙活着服饰装扮。 她头上插着一支蝴蝶凤尾钗,将云髻牢牢固定住,身上是红色的凤冠霞帔,一身红衣更衬得她肌肤胜雪,艳丽异常,眼眸中仿佛含着一汪春水,美艳不可方物。 琞亦承望着她,一股燥热从心底升起,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见夜遥,要是能一直把她藏在玉琼宫中,不被别人发现就好了。 “阿遥……” 夜遥应声回眸,便被一双大手抵住后脑,两人呼吸交织,抵死缠绵。 琞亦承的气息充满着侵略性,像一只蛰伏的雄狮,逮住猎物便不会再给她逃离的机会。 夜遥很快便招架不住,呜呜咽咽地反抗起来,她推开琞亦承,嗔怒道:“别这样,等会还要见人呢!” “知道了。”琞亦承的唇上也染上了红色的唇脂,他得了甜头,便不再打扰夜遥梳妆。 宫女为她补妆,最后将做工精致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