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理之事,吴亘曾耍弄过这个看着凶狠,实则憨厚的汉子。再次见到吴亘,黎重并没有丝毫隔阂,老远就冲吴亘打着招呼。 队伍一直向南而去,此行要前往赵国与大夏边境,汇合大夏国使团之人。坐在车中,看着扶黎城渐渐远去,融于风尘雪雾之中,吴亘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觉。 “天寒,喝杯茶吧。”杨正递了一杯热茶过来。这些日子,杨正越发沉默了许多,远没有返回故土的兴奋。 喝了一口热茶,吴亘发现里面还加了一些姜片之类的东西,不由眉头一皱,“杨正,茶就是茶,放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干嘛,把茶的味道都给冲淡了。” 杨正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吴亘,你得适应,到了天元洲,茶就是这种喝法,还要用水煮透才行。而北洲的喝法,才应称呼为泡茶。” “杨正,你为什么离开天元洲。”吴亘勉强又喝了一口,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 “杀了人,逃命罢了。”杨正若无其事答道。 “怪不得看你对返回并不热切,想来杀的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也不用万里迢迢逃到大遗洲。”吴亘哂笑道。 杨正抬了抬有些下垂的腹部,神色有些复杂,想了想才说道:“吴亘,我总觉着你离开赵国才是对的,在这里你最终只是贵人中的普通一员,倒不如出去闯闯,说不得会发现另一方天地。来,多喝点茶,早些适应他洲的路数。” 吴亘嗤笑道:“心安处方为家,无家只是飘零浮萍,就是走遍了天地又有何益。” “且行且看吧,看过了大海,说不得就不愿再返回池塘。”杨正冲着吴亘轻轻一笑,舒服的喝下了一口姜茶。 车队休息时,季钧麟来到了吴亘的车厢。在这列队伍中,吴亘的车子被夹在最中间,前后都有神教的人看着,生怕这个活着的圣物有什么闪失。 杨正识趣的下了车,将车厢留给了二人。 季钧麟和吴亘坐在车中,相互打量着对方,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对坐,车厢中的气氛有些沉闷。 犹豫良久,季钧麟方才开口,“吴亘,光明之心是如何被你得到的。” 吴亘蜷起一条腿,懒洋洋靠在车厢上,“这我就搞不清楚了,或者是出生时就已入了体中,又或是哪天睡觉时被流星砸了脑袋。” “光明之心中蕴含有强大光明之光,若不是天生无垢,对光明力量可容性极大,恐怕附体之人早被烧成灰烬。 抑或是被人施了教中秘法,也可容纳此圣物,只不过此秘法对施法之人伤害太大,很少有人愿意付出如此代价。”季钧麟收了一直以来若有若无的倨傲,诚恳的解释道。 “我与赵陵打听了,你就是个孤儿,身世不明。当年我父亲季珪率队来北洲,却是被人所害,光明之心当时就是在他手中。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你是我父亲的......”说到此处,季钧麟顿了顿,艰难开口道:“是我父亲的遗腹子。” 扑通,吴亘被惊的一蹦,头重重撞在车厢顶上,撞出一个大窟窿,整个头都露在了外面。觉察到自已的失态,吴亘费力将头从车厢外拽了回来。 “别开玩笑啊,季钧麟,这种事可不兴乱说。”吴亘还是第一次被人认作亲兄弟,一时感觉无比的荒谬,实在是被对方的想法给吓到了。 季钧麟的脸不易觉察的红了一下,“当然这是我的瞎猜,也可能是父亲见你资质甚佳,情急之下将圣物藏到了你的身上。可否借你一滴血,我季氏族人中有远古异兽血脉,一测便知。” 吴亘见对方越想越歪,倒也懒得解释,只要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已身上,朱浅画就能安然无忧。 季钧麟的指尖出现了一抹红色,轻轻一弹,这滴血凭空浮在了空中,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紧接着,其人掌心出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光球。光球缓缓飘到空中,将血滴包裹了起来。 血滴急速翻滚,一个小巧的异兽出现在了光球中,鹿角、羊蹄、蛇鳞、牛尾,形态怪异,异常凶猛,正在光球中奔腾咆哮。 “你看,这就是季氏的血脉。”季钧麟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光球,“只有血统纯正的族人,才会有如此异像。”手指一弹,光球消失,期待的看向吴亘,“一滴血即可。” 吴亘知道躲不过去了,不过试试又何妨,反正自家什么斤两自家清楚。 从指尖挤出一滴血,却是无法像对方那样毫无烟火气般浮于空中,只得尴尬的笑笑。季钧麟并不在意,微微一笑,光球再次飞出。 血滴落到球中,在其中载浮载沉,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季钧麟失望的看了吴亘一眼,正准备收回法术,忽然光球中红光一闪,整个白色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