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贼的身影,手中拎着各种各样的兵器,骑着马冲了下来。这些马贼滴滴拉拉的,显然是临时受命,有的人还光着腿,连盔甲都没来得及穿好。 吴亘看了看身旁抱剑而立的郦其,拍了拍自家刀鞘,“今天就看咱俩的了,听说这些马贼本领不错,小心点别死在这。” 郦其皱了皱眉,看都不看吴亘,“要打仗了,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呵呵,打仗本就是不吉利的话,难不成开战前说几句寿与天齐就不死了。”吴亘微微摇头,将断刀缓缓从鞘中抽出,指向天空,“上弦。” 一声令下,每辆战车后的士卒纷纷掀开巨弩上防水的布,用缠着厚厚鹿皮的手,慢慢拉开了粗壮弩弦。 伴着嘎吱嘎吱的响声,巨弩上出现了一根红艳如血的长箭。弩弦接着往后,又出现了第二根第三根,最后每个巨弩上都出现了四根长箭。 这些拉弦的士卒面色通红,手上暴起一条条的青筋,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显然这样的巨弩所消耗的气血着实不一般。 山路上,传来人和马的惨叫声,显然是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那些不起眼的铁蒺藜发挥了作用。 有几骑带人带马从山路上滚了下来,惨叫声骤然大了起来。很快又有十几骑连跑带滚落下,与原先的人马撞在一起,将几匹挣扎着欲起身的马儿重重踩死。 “不要停,冲过去。”山路上传来马贼的吼叫声。从路口处又涌出几十骑,踩着前面战马和同伴的尸首,蜂拥向前冲去。 显然,一层铁蒺藜拦不住这些习惯了马上生活的悍匪。吴亘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断刀仍是指着天,默默看着对面马贼的队形。 终于,有一百多人出现了谷中,嚎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刀斧枪戟,气势汹汹向着不远处的战车扑去。 “放。”吴亘舌绽春雷,手中的断刀往下一劈。十架巨弩光华闪烁,四十枝绽放着妖艳红光的长箭,如恶魔般扑向正提速冲锋的马贼。 长箭刺穿了马贼的身体,带着人或马的尸体继续向后,又撞上了后面的人,直至将马贼凿穿,方深深的刺入山石中。 轰隆隆的沉闷响声传来,在山路上,路旁的岩壁上,炸开了一朵朵绚烂的光华,无数的碎石如雨般向着四周激射而去。鲜艳的红色照映的山中红光大作,就好像朝霞提前降临于人间。 谷中的地面在不断震动,整个翠松山都好像战栗在发抖。无畏军身下的马儿不断嘶鸣,有几匹甚至想掉头就逃,要不是骑手竭力拉住缰绳,恐怕无畏军自己也要乱了。 烟尘过后,山路口连着即使这些马贼没有被长箭射死,无数的碎石也把他们打成了筛子。 吴亘错愕的看着眼前场景,他想过巨弩威力大了一些,但没想到经桥班一改造,竟然大到如此程度。 咔嚓,随着声音,山路旁的一块高大的岩壁终于支持不住,碎石草木簌簌而下,垮塌了下来,谷中再次涌过滚滚的烟尘。 郦其抹了一把脸,脸上如浓妆女子般落下片片灰尘,幽幽道:“吴亘,我觉着我们不用打了,再射上几轮,这山就要塌了。” “我也想就这么推上去,可不成啊,以弩手的修为,这种巨弩拉两次已是极限,再硬拉,人就要废了。呆会我们还攻城,不能把力气都撒在这里。准备冲吧。”吴亘叹了口气,往后看了一眼。方才拉了一次弦的弩手已经退到后面休息,由后面一排的弩手接替。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山路上再次出现了马贼的身影,只不过看起来小心翼翼的,显然刚才的攒射也是吓到了他们。 在督战队的叫骂声中,山路中陆续涌下更多的人,这些马贼却并不上前,纷纷集结于那些大坑前,有些胆怯看着谷中那一排排巨弩。 “吃神药。”随着山上有人怒吼,这些马贼纷纷从身上掏出什么东西塞入嘴中,还给身下的马儿也喂了一些。 “这些马贼是死士。”郦其在一旁忽然出声,“马贼中也分三六九等,这些应是最底层的存在。我听说有些马贼会给手下服用一种丹药,吃了后会悍不畏死,而且不会感觉到疼痛。不过这种丹药亦是有害,打完后即使能活下来,也会躺上十几二十天才能恢复,而且身体也会大不如前。” “哦。”吴亘答应了一声,盯着对面的反应,举起手中的断刀,身侧的巨弩再次被拉开。 果然,这些吃了丹药的马贼眼睛开始变得通红,身体也慢慢涨大,身上氤氲着暗红色的怪异雾气。连身下的马儿也是暴躁不安,在队伍中互相撕咬着旁边的同类。 一阵鬼哭狼嚎过后,这些马贼脸色狰狞,咆哮着向无畏军的方向涌来。 断刀重重一劈,红色的长箭再次发出。不待对方再次增兵,吴亘断刀向前一指,“战车待命,骑兵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