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结舌了半天,白起也说不出什么话。 最后只能干咳一声:“天色已晚,当尽快进城,先入住驿站。” 奶奶滴。 以后再在熊午良面前说话,我就是狗! 咸阳城内,街道整肃干净,行人脚步匆匆。 一行人在白起的引领下,径直走到驿站前。 里面的官吏匆匆走出来,与白起交谈了三五句之后,便冲着昭雎等人微微欠身拱手:“诸位,请吧。” 白起冲着昭雎说道:“楚国使节团请先在此住下,末将要去向我王和太后通禀一番——若是一切顺利,想必明日便可以缔约了。” …… 熊午良走到自己的房间——这是一间独立的小宅院,除了主卧之外,院里还有两间偏房。 房间里的设施很朴素,除了必要的案几和床榻之外,只有一面铜镜和两支刀笔、几卷空白的竹简。 芍虎憨厚地一拱手:“主君,末将就住在边上的偏房中,有事您只要大声招呼一下就好。” 熊午良点了点头。 在这里入住,至少安全是不用担心的——这是秦国专门为了招待外国使者开设的驿馆,驻有秦国的军卒,以保护各国使节。 “曲阳君,令尹大人请您前去议事。”熊午良刚刚坐下,门口便来了传信的人。 熊午良伸了个懒腰,便去昭雎的别院之中,到了之后发现太子芈横、黄歇也都到场了。 昭雎佝偻着身子,咳嗽一声,直接进入正题:“想要见到秦王,估计至少也要好几天。” 芈横:“刚才那个叫白什么的秦将,不是说明天就可以缔约吗?怎么令尹说还要多待数日?” 昭雎冷冷一笑:“我等楚人初来乍到,肯定是要晾一晾的。” “秦国如今新王即位,局势微妙——当然更不能露怯。” 闻言,熊午良缓缓颔首。 这昭雎虽然专权,但是能在楚国政坛上长盛不衰、呼风唤雨这么多年,嗅觉还是不差的。 “等到秦王召见我等,两位副使只管跟着便是,一切应对都由老夫亲自来。”昭雎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目光格外扫了一眼熊午良。 这小子别碍事就好。 说实在的,昭雎真就怕了熊午良了! 芈横听说短时间内见不到秦王,不由得有些兴味索然,冲着熊午良招招手:“走啊,出去逛逛咸阳坊市。” 咸阳城是有宵禁的,但是这宵禁只限于平民和本地小商人,对于芈横、熊午良等他国贵族,以及外邦的豪商巨贾则没有限制。 城西处的‘尚商坊’昼夜开张,为这些远道而来、出手阔绰的外邦人士提供各种服务。 熊午良汗毛都立起来了。 “逛一逛坊市可以,只是不可饮酒!”熊午良强调道。 在历史上,芈横就是酒后当街杀死了秦国的大夫,导致秦楚关系破裂,引来一场多国联军伐楚的灾难。 如今听芈横说要出去逛街,当场就给熊午良整害怕了! 芈横大大咧咧道:“不饮酒,只是看看秦国咸阳城如何了得。” 于是,熊午良叫上芍虎,芈横叫上黄歇……一行四人走出驿馆,直奔‘尚商坊’。 …… 咸阳王宫。 白起穿过两道侍卫守护的宫门,径直奔向书房。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书房的烛火还是灯火通明,有官吏低着头来回跑动,怀里抱着大捆大捆的竹简,满身是汗。 隐约地,能听到书房里的说话声—— “听说楚地有一种名为‘白纸’的特产,轻便异常且易于书写,若能推而广之,必能大大方便。”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竟有此事?寡人明日便差人问询,争取早日用这白纸替代宫中的竹简!” 白起来到门前,低声通禀:“左更白起,求见大王和太后。” 书房内静了片刻,然后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是白起啊,径自进来便是。” 白起低头进屋,冲着屋内的二人拱手施礼:“拜见太后、拜见大王……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宣太后笑了笑,语气平和,如同邻家大姨一般关心道:“甭拘谨——在武关呆得如何啊?” “谢过太后关心,臣一切都好。”白起恭谨地回答之后,沉声说道:“楚国与我大秦会盟的使者已经到了驿馆了。” “主使是楚国的令尹昭雎,副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