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四贝勒爷,喜食素。
也不知福晋为何要给爷送肉,莫不是看四爷这段时日总宿在书房,怕他晚上会饿?可这肉,瞧着也太过肥腻了些。他们想。
“福晋您是没瞧见,今儿晚上大厨房那儿可热闹了。” “您给贝勒爷送的肉,没一会儿就让个小太监送回大厨房去了。”“他把肉放下了也不走,和那厨娘不知说了什么,那厨娘一通忙活,却也不见她做出什么菜来。”“那小太监似是等得不耐了,把肉又装回食盒里,提着食盒又送外书房去了。”雨骤绘声绘色的道。
“见那小太监了总算走了,大厨房的人以为就能歇歇了。”
“没成想后院的侍妾格格们都嚷着饿。”“这个要银耳羹那个要绿豆汤的,大厨房的厨娘们忙的个个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才应付过去了。”雨骤接着道。
“也不知是哪个厨娘说漏了嘴,这才引的她们一个个都派了丫头往大厨房里跑。”“这事儿还越传越歪了,非说贝勒爷生福晋您的气了 。” “要奴婢看贝勒爷可不像是生气,要真生气了还能吃的下饭去?”雨骤越说越激动,连声音都高了许多。
“说什么一碟子肉还剩下一半,那些碎嘴的丫头怎么不看看那是多大一个碟子。”“还说什么那肉太肥,奴婢也觉着奇怪,福晋您说,那肉怎么就只剩下肥……”“福晋,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 雨骤一惊,连忙跪下了。
“行了,什么该不该的,本福晋刚才可什么都没听见。”“夜深了,让半夏进来,你下去歇着吧。”秀玉轻声道。
雨骤吓得脸都白了,听福晋这么说知道她这是不计较了,忙逃似的跑了出去。
半肥半瘦的肉,肥肉还在瘦肉却没了,这还用想?总不会是肥肉没煮烂,瘦肉却煮化了吧。秀玉喝着茶,在心里腹诽着。
府里的人都等着看福晋这回要如何哄贝勒爷,谁知却等来了贝勒爷哄福晋了。第二天一大早苏培盛就在福晋的院外等着,待福晋传他了,才进了院内。
“奴才给福晋请安。”苏培盛打了个千,起来后才开了了口。
“你今儿来的倒早,起来吧,晴初,看座。”秀玉吩咐道。
“奴才可不敢坐,奴才今日来是带着贝勒爷的礼来的。”
“还请福晋看在这礼的份上,饶了奴才吧。”他说着从让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呈上了个 紫檀木山水纹盖盒。
“里头装着何物,若是不金贵,本福晋可是不饶你的。” 晴初从那小太监手里接过了那盒子,捧到了秀玉跟前。
秀玉打开一看,里头装着的竟是一对儿金胎珐琅护甲。
“贝勒爷让福晋您既觉着这东西用的顺手就多用用。”“您要是觉着它不够鲜亮了,再换新的就成。”苏培盛笑着道。
“行了,这礼够金贵,今儿就饶了你,回去复命吧。”秀玉也笑着道。
“贝勒爷还说八贝勒爷想要那羊肉胡萝卜馅饼的方子,
让奴才来问福晋,给还是不给。”苏培盛想了想,说道。
原来八阿哥是为了那馅饼来的,他可不像是重口欲之人。 那这方子是为谁要的?八福晋,还是良妃?若是八福晋,这方子自是能给的。可若是良妃,这方子给不给,她还真得思量思量。秀玉思索着。
“你去回禀贝勒爷,就说本福晋要再想想,过几日再给他答复。”秀玉说道。
“是,奴才遵命。”苏培盛连忙道。
要是去别的院子里送赏,苏培盛这个贝勒爷跟前的大红人少不得能捞上一笔。可到福晋这院里他可不敢放肆,别说捞一笔,不被罚一顿他就已是谢天谢地了。苏培盛想着,快步的出了院门。
秀玉把这护甲戴在手上试了试。放在盒子里还看不出来。这对护甲比她上次用来剥糖炒栗子的护甲要长上一点儿。这一点儿可不只是一点儿,她叹了一口气。
看来四爷也听说昨天夜里的事了。 那这东西就是他的赔礼了。这礼还真是挺她合心意,她穿来这儿也有段时日了,是真不习惯戴着这东西。既是有新的了,那就戴着吧,早晚得习惯不是。秀玉想。
此时的八贝勒府,八福晋的院子里可不像秀玉的院子那么安静。
八福晋看着这一屋子的侍妾格格只觉着头疼。
无他,平日里见了她就鹌鹑似的女人们今不知是怎么了,说起话来没个完,跟麻雀似的。
她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才听清了。
四贝勒生四福晋的气了,为何会生气不知道,只隐约听着是四福晋给四贝勒送了什么东西。
送了什么东西?该不会是那东坡肉吧?那东西难道不好吃吗?难不成四哥真这么不爱吃肉?还是其实是四福晋生四贝勒的气了,打听消息的人听岔了?八福晋想。
她原本还想着今儿上四贝勒府去一趟呢,现下看来是去不成了。
底下的侍妾格格们看八福晋今日心不在焉的,就知道这事儿她是听进去了。
看八福晋也懒得在应付她们,她们请了过安,便各自散了。
八福晋一想到堂堂的四贝勒和四福晋竟可能因盘子肉生出嫌隙,觉着有些意兴阑珊。
她自是不知自个儿听消息只听了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