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办法,若是不教,若是不学,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他们不将拯救沧澜的大事放在心上。 如此紧要关头,稍一风吹草动,就引得各方话题不断。 繁简道君和宋元喜都厌烦这种麻烦,如此只能窝在万海峰,勤勤恳恳办公。 稽五邑得了空,绕道去繁简道君洞府,本想串门闲聊,却不想看到师徒一人生无可恋的表情。 “稽师叔,我脑子疼。” 宋元喜已经连续上课七日,听得都是四级阵法相关的内容,然而,理解和应用是两码事儿,应用和融会贯通又不是一回事儿。 繁简道君也感心累,“我教导元喜千年,也就他刚入门那几年,这般疲惫过。” 寓教于学,快乐教育,自由放养式带徒弟,这是繁简道君的一贯准则。毕竟,他们整个师门都是这样做的,从未出错过。 一直没有外界的考核压力,忽然来这么一遭,一个月内将宋元喜的阵法水平提高至四级,繁简道君真心想说,这是哪个王八羔子一拍屁股做出的决 定! 稽五邑听完一人诉苦,不禁点头,“以元喜的资质,想要速成不可能,厚积薄发也没这水平,着实为难繁简道君了。” “◬” “嗯?” “我听闻早年,稽道君与玄泽道君经常论道,一人对于道义的研究不限于一种。” 稽五邑“嗯”了声,“确实,玄泽道君是个极有天赋之人。” 繁简道君:“如此妥当,由你和玄泽道君对元喜进行共同教导,我相信所谓厚积薄发,不是不可能。我这徒弟,自小基础就打得牢固,莫要小瞧他三级的水平,稳得很。” 繁简道君常年不出洞府,却对玄天宗的高阶修士去向十分清楚,在玄泽道君回宗的第一时间,就把人拐来。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玄泽道君立马答应,很快加入授课进程。 至此,繁简道君退居幕后,深藏功与名! 宋元喜许久未见弟弟,看到宋元若过来,心里别提多高兴,然而叙旧的话才说两句,对被对方打断。 “哥哥,学习阵法要紧。”宋元若一本正经拿出一份笔记,而后一一摊开,开始划重点。 宋元喜看着密密麻麻几乎一整本重点,眼睛都快瞪直了,“这样划了和没划,有何区别?” “划了,哥哥心中好受些?” “……”多年不见,弟弟怎么腹黑了。 宋元若划好重点,又说:“哥哥,将我先前给你的笔记拿出来,此内四级相关的阵法内容,我需要做着重讲解。” 宋元喜掏出笔记递过去,却见对方眉头皱起,但那翻阅的动作却是不停。 一炷香后,宋元若抬头,问道:“稽道君不是与我一道教导哥哥,他人在哪儿?” “元若怎么对稽师叔忽然感兴趣,早年你对他避之不及。” 宋元若沉默,而后放下手中笔记,宋元喜这才看到,自己拿出的竟然是之前稽五邑写给他的那本。 “元若,你这是?” “稽道君不仅在符箓上有很深的见解,对阵法亦是有自己的研究,若非时机不对,真想与之论道一番。”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笑传来,“玄泽道君若想,五邑随时奉陪,教导元喜不过小事,我们抽空聊一聊也是可行。” 两人眼神对上,无声交流一番,宋元若竟然点头答应了。 宋元喜的学习之路再次改变模式,由稽五邑和宋元若相互论道,就阵法四级水平一一展开,各种疑惑和问题,却是由宋元喜提出。 在没有正确答案的情况下,宋元喜需要自问自答,并且不断摆弄阵法,以大量阵法数据做支撑。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灵力和神识的活儿,尤其要跟上两个出窍修士的思路,对只有元婴修为的人来说,更是身心并苦。 “你们一位,当真看得起我。”宋元喜心情复杂。 稽五邑:“元喜大智若愚,当得起。” 宋元若:“哥哥十分聪慧,不必自谦。” 宋元喜面上保持微笑,心里骂骂咧咧,缓缓坐在论道的第三方位置…… 一个月后,教学结束,宋元喜果真从三级水平,进阶至四级水平。 繁简道君赶来验收成果,满意的很,“大善,如此可以和掌门有交代了。” 宋元喜神识还在抽痛,看到自己师父的笑脸,愤愤不平,“师父真会躲懒,徒弟都快被折磨死了。” 繁简道君查探气息,不以为意,“这不是没死呢么,他们一人的水准,如何能让你死了!即便死了,也能原地救活,为师放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