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位皇上简直不如指甲缝里的泥。” 这番话逗笑了情绪有些低落的曲时笙。 下半夜时雪下了起来,白日难得放晴,积雪被阳光一照,更显得晶莹灿烂。 然而在一个宽敞热闹的街上,正对着那条街的巷子中,一个女子孤零零的倒在那儿,她的嘴唇青紫,脸上和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脖子处被镰刀割开的伤口让人觉得可怕。 她显然已经在这儿冻了半宿了,身上布满积雪,徐之珩赶过去时看见这惨状,心跳都漏了半拍。 又是珲影宗的人做的!恐怕他们出宫一趟不容易,抓不到荣筝那就杀个姑娘取些血回去,这也是对徐之珩等人的报复。 认识那姑娘的邻居看见她的模样嚎啕大哭,在一旁拍着冰凉的石板路哭道:“她再有几步路就回到家了,该死的镰刀怪,怎么连这么善良的丫头也不放过呀!” 徐之珩走过去,将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扶了起来:“您认识她?” 老妇人抹了一把眼泪:“这丫头特别懂事,家里头大人没得早,她自己拉扯弟弟,就算那么不容易,我们街坊四邻有什么事她也会伸手帮忙。昨晚她拍我家的门,要借一些退热的药草,说是她弟弟高烧不退,可我家里也实在没有,便叫她去别处借,没想到…没想到…” 说到后头,老人说不出来了,只捂着胸口哭。 徐之珩脑中嗡的一声响,打听到女子的住处后,急忙带着人去找。 她弟弟已经病死了,高烧不退十分危险,若是没有及时得到救治,要命也不过是一晚上的事。 那姑娘手里提着药草,显然是出去买回来的,就这么一段路她珲影宗的人都没打算放过她,还连累了无辜的弟弟,徐之珩恨的咬牙,拳头也逐渐攥紧。 听说了此事的曲时笙也觉得唏嘘,早晨吃饭时一口接一口的叹息,曲时瑾坐在她身侧,给她夹了些鱼肉,轻生劝道:“那姑娘着实可怜,但你担忧也无用,那恶人是要抓的,你我都相信珩哥儿,他有那个能耐。” 曲时笙把鱼肉放在嘴里如同嚼蜡:“他们对抗的人可不简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我只怕这期间死的人会更多。” 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建琮帝做的呢?况且此事玄乎其神,除了建琮帝那样迷信的人,就连老百姓都难以想象做这种恶事的理由。 而且建琮帝只需要随随便便一个罪名安在徐之珩身上,徐之珩便翻身不能。 所以只有从珲影宗下手,哪怕不能顺藤摸瓜把建琮帝捅出去,也要折断建琮帝的这条羽翼,不能让珲影宗这种东西再留存害人了。 已近黄昏,未点灯的室内十分昏暗。 灰翱回到自己的住处,未等进门他便感觉出了不对,袖中的刀几乎是瞬间掉落在他手中,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里头站着一个人,既不躲也不闪,二人四目相对。 “灰翱,好久不见。”徐之珩抬起头来,隐于暗处的他神色看起来有些古怪。 瞧见徐之珩在,灰翱也想到了什么,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原来是徐将军。” 虽然是在应和,但他手里的刀并没有松开:“这都快黑天了,宫门再过不久便要下钥,徐将军还不出宫吗?” 徐之珩回答:“我与父亲进宫向皇上请罪,皇上表明了对我的关心,容我今日可以留在宫中,与他下会儿棋,再让太医好好为我检查一番。” “原来如此。”灰翱笑着走进了房间:“皇上重用徐将军,徐将军自己也是年轻有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徐之珩抬起头,打量着灰翱房间的陈设,有些失望的说:“当初跟着先帝时,你的房间还是很舒坦的,如今为了隐藏住身份,让你住在这种地方,冷宫尚且比此处要热闹一些。” 灰翱眉梢一动:“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况且只不过是个住的地方,什么样子我都不挑。” “这人啊,跟对了主子住的地方自然不错,若是跟错了,吃亏的是谁你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