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孩最爱听的就是人家说她变瘦了。顾娟听到林倩说她腰变细了,下意识地用手比划了一下,厚嘴唇往两边扩张拉伸,蹦出笑容:“我昨天刚称的,瘦了3斤。”
“等会儿吃烤鸭,再吃回来。”季虹笑道,“咱们工作量大,根本不用担心会长肥的。”
“啥?吃烤鸭?你们商量好了?”林倩问顾娟。
顾娟说,她昨天就和季虹商量过了。因为还要请黄默山的,人家是富二代,吃饭的地儿不能太低档了,否则不好意思。她说在辛州的老城区有一家北京烤鸭店,环境不错,地道的北京味儿,有散台有包间,一鸭五吃,再配些小吃,不到300块,够5个人吃,真心不贵。
三个人收拾一番,顾娟通知了黄默山,出发了。
季虹和林倩都没来过这家烤鸭店,黄默山一坐下就给她们讲解:
“一鸭五吃指的是烤鸭皮、烤鸭胸肉、烤鸭腿肉、烤鸭架和鸭汤。这家店的鸭肉烤的火候刚刚好,尤其鸭皮,虽然有些油腻,但外焦里嫩,口感极好,酱也是很正宗的体验,味甜有回味,,饼子呢,用一次性纸隔开方便取用,很人性化。
“配菜方面,像京酱肉丝和老北京炸酱面都是正宗的北京味,很不错。”
“古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季虹瞄一眼黄默山又瞄一眼顾娟,“你可得把你师父款待好喽。”
“你们三个都是我师父,都是我恩人。”顾娟说得恳切,“你们都放开肚皮吃,一个不够再来一个。”
菜未上桌,服务员端来两瓶红酒。季虹惊问:“咋,还喝酒吗?这样吃,300块可走不了。”
黄默山把酒退了,起身说:“我知道顾娟是考虑我,直说嘛,怕啥,我车里有。这里的红酒最便宜的也是68元一支,我家里多得很,何必浪费。”起身拿酒去了。
不大的工夫,黄默山提来3支红酒,季虹看酒瓶上全是外文,也不懂,问黄默山道:“这酒不便宜吧?”
“便宜货,300多,我家里常年五六件。”黄默山说得淡然,“红酒的水分很大,商家是成倍的利润——”看着顾娟,“顾娟知道,她在超市里干过,是不是?”
顾娟点头:“我听说我干过的那家超市好酒卖得贼贵,定价98元的红酒进货价只有30几块,差不多三倍的利润了。”
“主要是消费者很多不懂,也尝不出好坏,红酒最好赚。”黄默山接话:“会品红酒的不会在超市里买,他们在酒庄里买。”
顾娟有些难为情地说:“我请客,你拿酒,这太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他家的酒喝不完。”季虹扫了黄默山一眼,“他喝这酒跟咱喝杯奶茶差不多的,别替他省,大家放量喝,不够再拿!”
“好勒!我后备箱里还有三支呢。”黄默山说着,三两下旋出瓶塞,把酒倒进醒酒器。
“师父,你车里常备酒吗?”顾娟问,把师父喊得响亮亮的。
黄默山笑道:“以前是,不过今天是专门准备的。”
“那太谢谢你了!”顾娟看向众人说,“我今晚就算借花献佛,用你这酒答谢你们三位对我的帮助和栽培了!”
席间,林倩因品尝出黄默山的红酒口感很不一般,估计黄默山说的价格是大大偏低了的。他这样的一个富二代加入陪诊师的行列,让人费解。何不掏掏他的底细?
林倩朝黄默山举起杯:“帅哥,我是喝过一些红酒的,你这酒的价格不低于500块一瓶吧?”
“没有……”黄默山笑着摇摇头,“红酒这东西……差不的。”
“我干陪诊三个多月,以我对陪诊师的了解,干这行的都是社会底层的打工人,你怎么会干这个的?是不是觉得好玩,你不会是作家,想体验一下生活吧?”
“你逗我呢,还作家,我只会作梦。”黄默山哈哈一笑,听林倩这样问,搞不清是季虹没把他的家庭情况跟她和顾娟说,还是她故意这么问;而顾娟呢,也从没问过他的家庭情况,他也没跟顾娟谈及过。”
“他家有两个工厂的,他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怕懒坏了,出来活动活动,锻炼锻炼身子骨,然后回去接班,继承家业。”季虹吃着烤鸭皮,瞅着黄默山道。
黄默山轻轻一笑,没言语。
“工厂?啥工厂?”林倩好奇地问。
“一个风扇厂一个洗发水厂。”黄默山缓慢地说。
“洗发水?啥牌子?”顾娟紧接着问。
黄默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果然言多必失。他知道自己家的品牌洗发水在网上的销量不好,更不清楚他爸近来有没有搞小动作,如果他爸向卓湛学习贴牌,这样的洗发水厂是没脸向外说的。
顾娟在超市里干过两年多,凡是超市里的老员工,一般都知道某些猫腻。假如顾娟提出要参观参观他家的厂子,他要不要拒绝呢?
但问题摆在面前,他不能不回答,还不能说谎,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