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福大概四五十岁,手里拿着两个鸡蛋大小,表面发光的钢珠,梳着个大奔头,大摇大摆的走到随飘零的跟前。
前后上下不停的打量着随飘零,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我观察你半天了。是不是手里有货急于出手,希望找买家呀!”
随飘零回怼了一个眼神,也学着李永福的样子,上下前后的打量审视了一遍李永福。
更是学着李永福的口气说道:“我说胖哥,我也注意了你很久了,是不是好几天都没开张了?现在急收货呀!
不过,你的眼力到不差,就是有点太自信过头了。咱先不说我有没有货,就冲你这口气,有货也不敢卖给你呀!”
李永福听到随飘零的话,立马拉下了个大长脸,阴沉着脸,有些不悦的回怼道:“为什么?难道我脸上刻有坏人两个字吗?
何况我也不是白要你的东西,我们是等价交换,有什么不好商榷的吗?
再说,在源城这个古玩市场上,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永福是什么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能够叫你过来,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不是吃素的,你小孩子家家的,到时候可别说我以大欺小,店大欺客。哼!”
随飘零佯装服软,点头哈腰的调侃道:“哟哟哟!我好怕怕哟!小子初来乍到,不知规矩,还请胖哥照拂一二哟!”
李永福皱了皱眉头,听着很不是味的回怼道:“我怎么听这话,像是话里有话,带着有点损人的味道。你是故意的吧!”
随飘零佯装害怕,学着洋话解释道:“N0,N0,N0!我可没那意思,胖哥多心了。
经过这么一摩擦,我感觉胖哥是个好人,不会是个鸡鸣狗盗之辈,更不像店大欺客的人。
所以,为了弥补刚才我的失礼之处,我决定不等其他人交易了,就与胖哥这样的好人交易了。”
李永福怎么听,都觉得不是个味,总感觉有种被人当猴耍了一般,有点嘲讽的味道。
但好在随飘零答应跟他交易了,一些语言上的摩擦,小小不严,一笔带过也就是了,不必跟个小孩斤斤计较。
如果交易真成了,自己肯定想法坑他一把,也好让他长长见识,以后也好夹着尾巴做人,懂得做人不要太嚣张了。
李永福忙改了副面孔,满脸堆笑,急于想知道是什么货的问道:“小兄弟,货在什么地方?现在可不可以拿出来,让胖哥我长长见识呀?”
人就是这么现实,只要有利可图,再不好的关系,也能瞬间当没发生过,立马烟消云散。
随飘零佯装很随意的说道:“我说胖哥,大白天的,你不会告诉我,我们就在这交易吧!
我那些东西可都是我祖上积攒下来的宝贝,至少都是有些年头的老货了。
如果在这里被认识我的熟人碰到了,回去告诉我的家里人,那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喽!
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再让我的家里人找来这儿,不要说你拿钱买了,就是再搬出个金山银山,我的家人可都不会卖给你。
你可想好了?顶多我被家里人大骂一顿,可你就不同了,你的罪名可就大喽!
如果我家人再去公安局告你个非法诱骗未成年人,那罪名可就更大喽!
更甚者,再告你个非法倒卖文物罪,你可就完了,下辈子可能就会在局里面度余生了。哎!你这是何苦呢?”
随飘零的话,说的李永福又是心惊,又是肉跳,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虽说干他们这一行的,难免跟公安打交道,司空见惯了。但是,那要是真正犯事了,人赃俱获了,被抓进去,那是没得说了。
真要是连货都没看见,还被抓到了局子里面,那也就冤死个人类。
想想随飘零说的也对,这种事屡见不鲜,经常弄个人财两失,得不偿失。
为了尽量避免这种事再发生,稳妥起见,还是到楼上的雅室再观摩吧,省的节外生枝,祸起萧墙。
不一会儿,随飘零在李永福的带领下来到齐宝斋的二楼雅室。
随飘零装作很害怕也很小心的把雅室的角角落落都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
而李永福见随飘零如此多心,早就不耐烦了。用李永福的话来说,这就是在怀疑他的人品。
李永福催促着他把货赶紧拿出来,已经没有外人了,更不会有人来突然打搅了。
随飘零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了许多层报纸的东西。然后轻手轻脚的慢慢打开一层层的报纸。
在最后一层报纸被揭开那一刻,李永福的眼亮了,惊喜的想拿到手里观看。
但却被随飘零给打断了,意思是还没说好价格,货不能轻易离手。
李永福在最后一层报纸剥离的那一刻,从玉石的颜色,质地,柔韧性,表面的光滑度上,早已判断是个好东西,更是个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