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手雷、投手雷,别停……”
小船上指挥的排长,是薛西山的叔伯兄弟叫薛东岭。他手中拿着根四米左右的船篙,前面带着铁钩。
一面把它钩在船舷上,一边冲着其他小船的人大喊。
“轰轰……”
土瓷手雷在炮舰甲板上爆炸,保证一时半会没人能靠近。其余几条船,顺着日本炮舰依次靠上去。
如同前边那要挨了催泪蛋的船一样,为了不搁浅船上的水兵干脆放下船锚。这时炮舰已经顺着水流,停在茫茫大江之上。
随着手下不住抛手雷,薛东岭拽着船篙的杆子爬树般用腿夹着,身体一伸一缩活像条贪婪的毛毛虫。
看到排长身先士卒,另外几条小船上的舰长也不甘示弱的一个个甩出连着绳子的钩子,又或者干脆扶着船壳搭人梯。
到了船舷边上,所有士兵都停下用手雷,眼睛盯着薛东岭。借着最后一声爆燃落下,他已经手扒着钢管护栏一下子翻上甲板。
甲板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刚刚手雷爆炸的地方,被爆炸染黑的的地方,像是什么东西的大眼睛奇怪的瞅着他。
“扑通……”
不出所料,搭人梯的几个家伙没上到船舷就因为人梯的倒下,掉进江里。
“笨怂,再别丢人败兴了,赶紧上来帮忙砍人。”
看着甲板上有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绳网,薛东岭和上来一个班长一起拖着搭在船舷边上,然后两人各找地方,举枪掩护弟兄们的登船。
就在小船上的士兵们登岸之际,薛东岭一眼看到顺着船舷过来的鬼子兵。毕竟战舰上,毕竟有多间舱室。甲板上受到进攻型催泪蛋的攻击,但甲板下的舱室中士兵们未必受影响。
这时已经有日本水兵按照海军陆战队那边得来的消息,戴上防毒面具然后把通向滤毒罐的管子用毛巾卷成圈塞起来。
同时他们使用步枪、手枪甚至机枪武装起来。
只不过刚刚薛东岭他们上舰之前,他们都被手雷从这片甲板处赶走,这时一个个又悄悄避过薛东岭和那个班长的目光探出枪口。
“呯”
步枪射击的声音响起,一个高高在船舷处露头的士兵惨叫一声掉下船去。
“贼你妈……”
“呯呯”两枪打过去,薛东岭感觉用枪很不爽。干脆从随后手雷袋里摸出枚手雷,专门看了眼没有红色油漆才放心拉着火扔过去。
之所以如此,原因在于红色的里面装着凝固汽油,几枚过去只怕这艘炮舰也得烧起来。不管日本人是不是受得了,当营长的叔伯哥知道了,非活撕了他不可。
“澎”
一听声音薛东岭放下心来,那是枚进攻型催泪蛋。因为装药装的少,所以爆炸的声音也不大。侧耳听了下没有其他声音,知道船上的鬼子已经戴了防毒面具。
用战术手语向士兵们比划了下要他们注意,接着五十个人除了留守在这儿,等候随后的部队,其余人分作两队开始清理船舱。
弯着腰举着枪,一只手搭在队友的肩膀上,一只手举着并不重的盒子炮。来到船舷旁边的通道并不贸然进入。
最前面的尖兵贴着墙,把头猛的探出迅速收回。
“呯呯呯……”
船舷那边立即传来的射击的声音,对付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说的,掏出几枚手雷扔过去。
既有进攻型催泪蛋暗哑的爆炸声,也有装了弹片的土瓷手雷爆炸后,弹片打在金属舱壁上,发出沙沙的撞击声。
然后一小队人借着爆炸后未散的硝烟,小队迅速前进。手中盒子炮瞄准前方,刚刚的单人单队,变成了两人并进。
“哒哒……哒哒……”
果军装备的可都是德国原产的二十响连射型盒子炮,一时间清脆的射击声迅速压制了单发的三八步枪。
而这时岸上的薛西山看到自己兄弟的手下登上鬼子炮舰,居然还弄了网子搭在船头。他心中不由一阵兴奋,忙扯着嗓门喊老烟袋,
“李营长,给兄弟借几条船耍耍,再送些人上去。”
可对张四行言听计从的老烟袋李有田拿下嘴上的烟袋,啐了口,
“滚一边去,说的好轻松,到时百姓们运不走长官不骂你。再说了,就鬼子那小船上能塞多少人,你娃一下送上去五十个人,还不够你耍噻。”
其实薛西山是看着那艘战舰心里发急,倒不担心兄弟拿不下来,就只是感觉兄弟的动作太慢,这么久还没有拿下炮舰。
而此刻炮舰上的战斗已经进入到另外一个层面。
此刻薛东岭已经不再拿盒子炮,反而一手掂着BT虎战刀。作为熟练“破锋八刀”的西北军出现,拿刀砍人才是本分。
而且在船舷这小空间里用枪,近了能震坏自己的耳朵,他可不会那么想不通。
而且越往船舱里清理,戴防毒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