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管什么时代,催婚的家长总是从不缺席。 她想了想道:“沈大姑娘性情温和知礼,平日里琴棋书画学得极好,是个不错的姑娘。” “不过,最近沈夫人怕是不太方便,苗夫人若是有意,可以送上个帖子问候一下。” 苗大夫人神情一紧,小算盘便打开了。 从前女儿苗锦玉和沈攸宁交情颇佳,她也不是没考虑过。 但沈总兵似乎向将女儿嫁入书香门第之家,也就是沈总兵的知交苏家,可苏家公子已经与沈三姑娘订了婚,那自然不可更改。 他们家是正三品将军府,却比二品的总兵低上一头,但儿子争气,得到昭武校尉的官职之后也算有了底气,为何不去尝试一下呢? 就连王妃都夸赞沈攸宁,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不攻自破。 最近那些叽叽喳喳的喜鹊老落到她房檐上,说不定这一次就能成呢! 苗大夫人乐呵呵地想着。 苗老夫人瞧着乐天派的儿媳妇无奈地摇了摇头。 送走苗家两位夫人,甄汨珞去客院探望陆月儿。 从无忧堂众目睽睽之下起了疹子,陆月儿最近心情很差,总觉得身体不舒服似的,就好像被什么阴毒的恶鬼盯上了一般。 她坐在秋千上发呆。 这秋千是她住到凌王府客院之后,请王府的侍卫给扎的,做得很是简单。 四根红漆木修成三角的形状,一左一右倒立扎在土里,又用绳子拴住了一块能坐下两个人的木板。 木板晃晃悠悠,难保就不叫人心思飞扬。 她盯着鞋尖那精致的绣花,不自觉地想起自己这几次起疹子,这难道真是什么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她忍不住脚尖用力,重重地晃了晃秋千,轻盈地前后甩动。 “姑娘,您慢点!” 不顾红苕紧张兮兮的劝阻,她反而加大了巧劲,方才凌风飞起的感觉十分舒适,就好像她甩开了一切麻烦与病症,只做一个自由的鸟儿…… 耳边是呜呜的风声,又飞起两次,她却突然感觉秋千左侧的力道不对,两根柱子很稳,但是拴小木板的绳子却…… 眼看秋千就要借力再度飞起,她脑中有一瞬间的懵,她面前就是一片假山,若是被甩过去扑在假山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白衣女子腾空而起,直直地接住了她,随着惯性,白衣女子也仅仅是被逼的退后几步而已,两人完好无损的落地。 却见那原本绑秋千的绳子已经断裂…… “小姐!小姐!”红苕连忙扑到自家主子面前,看着她毫发无伤,才惊恐地抽泣起来。 陆月儿若是被摔在假山上,伤筋动骨是小,若是毁了脸,那可下辈子也毁了…… 陆月儿想起自己因为想发泄压力一直使劲甩秋千就一阵后怕。 “陆三娘!”甄汨珞匆匆赶了过来,她才到客院门口,好在府中的暗卫更快。 “珞姐姐!”陆月儿吓坏了,用手拍了拍胸脯,她惊恐地咬着唇瓣,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招了什么邪祟,才会一直倒霉?” 甄汨珞眸光复杂。将小姑娘拉到面前,用自己的手帕为她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冷汗。 “这天下没有什么邪祟的,就算是有,你一个小姑娘家家从没做过坏事,过街都搀扶老太太的性子,你怎么会沾上邪祟?” 她直接端起王妃的架子,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信我的,你身上没有邪祟,只是最近运气不太好而已,三娘,你这几天乖乖待在府中,外面有点不太平……答应我,可以吗?” 陆月儿抿抿唇,几乎是下意识就点头应了。 甄汨珞这才放心,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你如果晚上做噩梦,晚上睡觉之前就吃一粒,保证你睡得安稳。” “嗯。”陆月儿小心翼翼地接过瓷瓶,打开一看,就是一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水丸,却莫名让她有些安心的感觉。 甄汨珞离开客院,正准备回书房查阅医术典籍,眼神扫过一个方向,却忽然脚下一转,向着府中的小牢房而去。 她身后仅仅跟着一个飞羽。 飞羽对这地方很是嫌弃,大约是风影的要求,牢房四周十丈之内寸草不留,就连风的声音也极为细微,还总有四五只红眼睛的乌鸦蹲在房檐上,一旦有人接近,这些乌鸦就会不怀好意地“呱呱”叫唤。 “我不要!我不吃!!!放开唔……” 一声尖锐的惊叫骤然间撕破了小院的宁静。 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