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不过是玉佩掉到了隐秘之处,才一时半会没找回来,结果三四天都没有后续,当时也不能拉着每个香客都去搜身,玉佩竟然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不见踪影。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甄汨珞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处理事情,能当甩手掌柜就当,基本每天都保持六个时辰的睡眠。 “珞姐姐,我和沈大姑娘来给你请安。”陆月儿领着沈攸宁走进小厅里,娇俏的小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自从见过霍夫人之后,这小丫头整日带笑,春光满面的,甄汨珞瞧着,一时半会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算是看出来什么叫女生外向了。 甄汨珞匆匆忙忙放下手中的药膏,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是她最近特意调配的药膏,涂在肚子上省得月份大了之后有妊娠纹。 等她整理好,飞羽才引着两人向偏厅而去。 “沈大姑娘,玉佩可有下落了?”甄汨珞关切地问。 这个时代本就对女子有所偏见,姑娘家的东西若是落到外男手中,不管是怎么回事,最后影响最大的还是女子的名声。 沈攸宁最近当真是坎坷。 闻听此言,沈攸宁略显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多谢王妃关心,玉佩还没找到,但母亲已经让人去官府备了案。” 甄汨珞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免得碰到她伤心之处。 她望向陆月儿一副无忧无虑的天真模样,唇珠微动,想说些什么,却没开口,打发两个小姑娘去外面玩。 桌案上放着一张拜帖,上面赫然写着渭阳侯夫人的名字。 渭阳侯夫人明显比陆月儿想得周全的多,附带的信件上还说幺女给王府添麻烦,人还没到夷陵城,已经命下人在城中置办了一户三进的宅子,母女俩带着不少侍卫,倒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甄汨珞眼底微微失落,自己也有了孩子,最近总是胡思乱想,等侯夫人来以后,她也就不用操心陆月儿的事情了。 她打着哈欠,折回卧房借着睡觉。 现在是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困顿的要死,沾床就睡,还不知道八九个月以后得有多难受。 就这么熬过去三四天,渭阳侯夫人在千盼万盼中到来。 王府开了正门迎客,侯夫人穿着一身宝蓝色竖领对襟长衫,下摆是一条月白色襕纹马面裙,长发绾作一个普通的圆髻,因为要赶路的缘故,并未多带几只发钗,即便是这样,依旧不掩高门贵妇的气质。 甄汨珞曾在京城宫宴上见过她几面,但并不熟悉。 渭阳侯夫人姿态优雅,款款上前行礼,“臣妇参见凌王妃。” 甄汨珞笑吟吟地抬手,“侯夫人见外了,快请起。” 侯夫人顺势起身,被飞羽引着落座,直奔主题:“当初小女说想要来徐州游山玩水,臣妇一时脑热就同意了,没想到她到王府赖着不走,给王妃添了不少麻烦。” “哪里哪里。”甄汨珞笑得很是真切,完全不掩饰自己对陆月儿的喜爱之情,“陆三娘乖巧可爱,有时候还帮着我处理中馈,侯夫人教养有加,三娘到我这里几个月,倒是多了不少趣味。” 渭阳侯夫人全程都在悄悄地观察她,见她的表情不似作假,也舒了口气,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近。 “王妃。”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月儿年纪小不好意思与臣妇明说,老太君转交的信件臣妇已经收到了,想与您打探一下,这霍二公子……” 她昨日就在夷陵城休整一夜,并没有人人通知自家女儿,也是想先打探打探霍遇这个人,免得陆月儿一时蒙了头脑,只说好的不说怀的。 手下的嬷嬷找人问了一圈,这不问还好,一问吓一跳,夷陵城谁不知霍二公子的威名,其中最显赫的一条就是打遍夷陵无敌手,平时走街遛鸟,时常带着军营的兄弟到外面逛街吃饭,倒是没不给钱,只是这名声听起来还真不咋地。 这一着急,急得她一整夜没睡好。 渭阳侯夫人眼底的乌青甄汨珞看在眼中,为霍遇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将原委徐徐道来:“据本王妃所知,霍二公子年十七,长得一表人才,已经在徐州卫里当上了六品校尉,年轻有为,关于他的作风……年轻人活泼一点也能理解,没有什么欺男霸女的情形,府上干净无妾室无通房。” 她沉吟片刻,又补充道:“其母是先广平侯府的嫡出三女,现在的广平侯之妹,您可有所耳闻?” 陆夫人挑了挑眉,有些不确定地说:“广平侯府云家的云意?” 甄汨珞点了点头,看陆夫人这副模样,应当是认识的,霍夫人也是出身在京城,两人年纪相仿,都是勋贵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