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与渭阳侯青梅竹马,成婚后渭阳侯也是无妾室无通房,她太清楚自己女儿就是个缺宅斗心眼子的,她当然不希望自家娇生惯养的女儿到旁人家吃苦。 霍夫人云意和其女霍迎对于陆月儿的态度她看在眼里,没有婆媳、妯娌那些繁琐事情,又无妾室捣乱,霍遇也是女儿喜欢之人,将来日子才算过得顺遂。 陆夫人不禁感慨,当初她不同意女儿跑到徐州这偏远地方,也无亲无故照应,没想到正是因此,成就一桩良缘。 “王妃,此事还得多亏了您,等月儿及笄,两个孩子办上婚事,您可以定得喝上一杯媒人酒!”陆夫人笑得很是真切,眼中的喜悦毫不掩饰。 她话音一落,又想起什么,眉头微皱:“只是那位霍岚霍姑娘,全程板着张脸,也不知是不是霍家三房有什么意见。” 甄汨珞轻笑:“您可知当年霍夫人的婚事有有一番折腾?” 说着她就把当初打听到的,广平侯府嫡次女云意看上霍家嫡长子,但却被次子盯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霍二老爷被强制分家,这就说明霍参将不是个耳根子软的。” 三房再不满,有霍参将一家子护着,陆月儿也吃不了亏。 陆夫人更满意了。 两人聊起家常,甄汨珞寻思一下,又说道:“陆夫人,过几天,让月儿跟您去宅子里住着吧,王府来了两位宫中的嬷嬷,只怕是有些不方便。” 陆夫人手上的动作一顿,渭阳侯府没有站位的打算,明面上与凌王府太过亲密确实不好,月儿一个姑娘家尚且能说是孩童心性,可宫中的嬷嬷…… 她寻思片刻,咬了咬牙:“月儿经常说王妃对她多有照拂,可是那丫头打搅王妃了?若是打搅臣妇就把她叫回去,绝不让王妃为难。” 果然,凌王妃说不打搅,同意陆月儿继续留下。 渭阳侯夫人缓缓地笑了,她家又不是狼心狗肺之辈,遇上点事情就立马划清关系,落井下石之举实在是做不出来。 前脚送走陆夫人,后脚就听说高嬷嬷来了。 因为甄汨珞打算给两人放权,也没拘着她们,甄汨珞挑了挑眉,让飞羽将人带进来。 今日的餐后甜点,就是高嬷嬷的一番做戏。 反正她闲的也无聊,还不如找个人怼怼玩。 高嬷嬷阴着一张脸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结果一开口便臭气熏天:“王妃为何要请渭阳侯夫人和霍参将夫人过府?王妃怀有身孕,难道不知道避嫌吗?” “又或者说,您一直将陆家姑娘留在府中,是打算让她给王爷做个侧……” “妃”字还没出口,就被飞羽凌空一巴掌甩在脸上。 那厚重的声音,以及高嬷嬷脸上颤抖的肥肉,都让人下意识觉得脸疼。 高嬷嬷吃痛,捂着嘴巴呜咽起来,她用手帕一擦口水,只见白色的手帕染上血水,果然,昨日被打掉的那颗牙,好不容易停止流血,又被打裂开来,高嬷嬷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她看了看满脸写着嚣张的飞羽,和高高在上不以为意的甄汨珞,气得心窝窝疼。 “王妃这是何意?”说完,她又捂着嘴“嘶”了一声。 “看不出来吗?高嬷嬷还敢质问王妃,您别忘了这是在徐州凌王府!您这位嬷嬷再尊贵,也该学着把尾巴夹起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没点数,不打留着你狺狺狂吠?” 她瞥了一眼上首的主子,见对方兴致盎然的模样,便收了将高嬷嬷扔出去的冲动。 高嬷嬷一时语塞,缓过神来又开始叫嚣:“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凌王妃,你难道想大逆不道?如此不孝之人,怎可当皇室宗妇!” 甄汨珞不怒返笑,笑得高兴极了,煞有介事地说:“本王妃最是孝顺了,不过那是对着皇后娘娘,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一个奴才都能自诩与皇后平起平坐了?啧啧啧,这就是宫规森严吗……” 说罢,她抓了一把瓜子,放在贝齿上轻磕,发出“咔咔”地清脆声响。 高嬷嬷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句,没点新鲜花样,她听着实在无聊,便摆手让飞羽将人扔出去。 高嬷嬷看着凶悍的飞羽缓缓靠近,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神情,被揪住头发,如同破烂一样扔出了飞花筑。 凌王府的几个小丫鬟指指点点,见她瞪了过去,又耸耸肩离开。 她站起身,碎了一口,猛地跺跺脚,将身上的尘土抖落,气得咬牙切齿。 在宫里,哪怕是皇后面前,她都是颇有脸面的嬷嬷,哪知道被遣来徐州,虎落平阳被犬欺,长相高大瘦弱的高嬷嬷靠着一棵树,呜呜地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