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身后已经空了,只剩下几道褶印,小景曜安静的睡姿十分讨人喜欢。 这孩子虽然平时活泼好动,但是给喂奶的时候就乖乖吃奶,让睡觉就乖乖睡觉,除了少数几次往他爹身上撒尿之外,还是很乖巧的。 甄汨珞又戳了戳他奶呼呼地小脸,一戳就留下一个小坑,与此同时,红润的小嘴巴里还会吐出泡泡。 她像是打开了什么新大陆,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原本以为怀孕生子之后,自己便永无宁日了,没想到这小家伙无论是在娘胎里,还是出生之后都乖的出奇,很少捣乱。 难不成是她当初许愿要个陆月儿那么乖的女儿许愿成功? 虽然孩子的性别是改不了了,但是性子还算乖巧懂事? 这么一想好像有道理,她当初在送子观音那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月,男胎已经成型了……一定是这样,她对此深信不疑。 又戳弄了一会,小家伙瘪了瘪嘴,咧开嘴哭,甄汨珞就知道这是醒了又饿了。 火急火燎地喂完奶,果然小家伙就不哭了,躺在他纯鹅毛的小毯子上呆呆地盯着床头上挂着的布鱼、布猫、布小狗之类的挂件。 那挂件上还缝着小铃铛,摇晃起来会有声响,但是声音不大,不会刺耳,逗得小家伙无意识地挥舞手臂,兴奋地拍手大叫。 小小年纪,便有两个漂亮的侍女伺候更衣,飞羽轻手轻脚地给小景曜穿上大红色的小袄,将人抱走的时候,小景曜还不满地“啊”了两声,等看到了自己的新玩具,才满意地咧嘴笑了。 渭阳侯夫人瞧着他一副小人精的模样,失笑道:“小世子还真是活泼可爱,长得也漂亮。” 别人夸赞儿子,甄汨珞自然高兴,亲自抱着小家伙坐在膝上,让他被靠着自己,手中捏着的玉佩穗子时不时摇晃几下,吸引小家伙的注意力。 小景曜半点不认生,即便身边有陌生人盯着,他依旧面不改色地玩着东西,去抓娘亲手里的流苏穗子。 陆夫人看得啧啧称奇,“臣妇当初生长子和次子的时候,那两个小子都是拼命地闹腾,也就是月儿这个丫头最乖,臣妇瞧着小世子也安静,当初王妃的怀相就好,现在世子也不闹,是个会心疼娘的。” 小景曜穿着一身大红的袄子,头上还带着一个虎头帽,五官精致的甚至不像男孩,尤其是那小袄子上还绣着大红的蝴蝶戏春花样,若是不扒开看看,估计还真会认为是个姑娘。 陆夫人盯着他衣衫上的绣样,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不是江南的亮面双面绣吗?她还记得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手把手教导月儿学双面绣…… “王妃,这是我家三娘的手艺?”陆夫人不确定地问。 甄汨珞笑道:“是三娘绣的,曜哥儿的衣衫没请外人,都是我和几个小丫头亲手制作,会双面绣的只有三娘,曜哥儿很喜欢三娘的手艺。” 主要还是陆月儿绣的颜色新鲜,小家伙喜欢新鲜的玩意,最喜欢这些红色、黄色之类,那些碧色、紫色的看都不看一眼。 渐渐地,飞羽几人都分辨出了小家伙的喜好,下意识就拿了红色。 陆夫人看到都觉得汗颜,三娘这个臭丫头,给人家儿子绣什么花啊蝴蝶,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 不过她忽然想到王妃之前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囡囡,起先还怀疑她是遇到医术比较高的大夫能分辨出男胎女胎,没想到最后是个世子。 小世子也是够惨,连个像样的阳刚花纹的衣裳都没有,外人看起来都像是谁家小闺女。 而被“怜惜”的小可怜虫没有半点感应,依旧孜孜不倦地去玩那红彤彤的小穗子,高兴极了。 甄汨珞看他这副小模样,便清楚了,晚上得把这玉挂在床头给他玩,否则又该哭了。 她与陆夫人聊了一个时辰的养娃心得,小景曜便掐着点的哭了,想起儿子似乎早上没吃多少奶,甄汨珞心中有了些数,多半是饿了。 陆夫人挑了挑眉,心想之前王妃说得都是亲自喂奶,便没有多留,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喂完孩子,甄汨珞揉了揉坐了一上午有些酸痛的腰,才赶紧吃了自己的饭,回去陪着小家伙午睡。 原定的日程是三月二十出发回京,一应物品就都得准备上,现在不光多了大人的行礼,这个小家伙的东西就能装个三四两马车。 甄汨珞自己可以轻装简行,却不想让儿子吃苦,若不是不可以,她都恨不得把现在睡得拔步床都装上带回京城。 不过看那床的规格,只怕是不行了,她有些失望。 儿子的衣裳起码得准备十件,换洗着穿,路上环境不方便的话,还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