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在甄羲脸上,却连同族长夫人都给打蒙了。 甄汨珞不怒反笑,讥讽道:“族长夫人,令孙教导的还真是好,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大志向了,寻个继子,我国公府这是扶贫,不是请个祖宗回来。” 更何况甄羲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却又如此嚣张跋扈,已经把世子之位视作脑中之物,若放纵下去,将来也不是个良善的主儿。 若是自家孩子,她也还能费费心想办法好好教,但甄羲是什么玩意,族长一家子更是费尽心机想将亲孙子送进来享福,她只有三个字:想得美! “那你也不能纵容下人打孩子啊!” 族长夫人满脸的心疼,对上飞羽冷漠的眼神,恨不得冲上去撕人。 “贱内不会说话,羲哥儿也叫家中给宠坏了,王妃请息怒。” 族长不知何时从客院外回来,他一身简练的青衣长袍,倒显得整个人有些精神奕奕的。 然而族长话锋一转,“出嫁女不管娘家事,过继子嗣的事情自有族中和国公爷来操持,就不劳烦王妃了。” 一番话说得含沙射影,客气中又暗藏一股警告的意味。 甄汨珞笑了,族长多大的脸,莫不是真以为族中可以压她一头?还是说她表现得很在乎颜面? “族长可说笑了,您大约不清楚,父亲本来没有过继子嗣的打算,还是在本王妃的劝说之下才答应看一看,不过族长一来没按照我们的要求来,二来本王妃着实看不上你们这金尊玉贵的孙孙,族长过些时日还是赶紧带着贵孙回去另谋高就吧。” 族长抿了抿唇,眼睛轻轻眯起,似是在审视什么。 甄汨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旁人,转身带着飞羽离开。 她人都还没离开客院,背后已经传来甄羲的哭声:“祖父,祖父,我是世子,我是……” 族长夫人眼含不忿地呵斥一声:“羲哥儿,别说了!” 族长怎么说也是甄家族长,若是想给一个小辈安插什么不孝的罪名再简单不过。 但甄汨珞没放在心上。 她父亲和秦临渊自然不会为了外人来质疑她的决定,而且皇上那里,她一直都知道皇上想从甄国公身上得到什么东西,甄国公很谨慎,从没和她提起过,甚至连祖母那里可能也不知道。 甄汨珞揉了揉额头,只要东西一日没到手,皇帝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句,不会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再加上皇帝如今正忙或拖延越国使臣,以及办皇后的丧事。 七月下旬已经到了一年最热的时候,地处北方的京城尚且如此,更别说南方千万里之外的越国。 “萼奴!” 一道骄横的女声将几个弯腰低头的男人拦了下来。 其余几个男人甚至不需要看别人的动作,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除了女子口中的萼奴还站在原地,怯懦地垂下头一声不吭。 年岁较大资历最深的奴隶不敢多看一眼,心中却难以抑制地闪过羡慕嫉妒的情绪。 萼奴今年十七岁,不过被人从西边卖过来两个月,就被眼高于顶的葵冉看上了,若是这小子费费心思巴结葵冉,地位也能水涨船高。 奴隶的地位在越国贵族看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卑贱,但不管什么地位也总是分三六九等。 比如葵冉,就是将军擅吁宠幸过的女奴所生,虽然是将军的血脉,但因为母亲是奴隶,她自然也洗脱不了努力的身份。 不过葵冉会巴结大小姐,是大小姐身边有头脸的“奴隶”。 越国女子作风狂放,若是贵族女子可能还会注重所谓的贞洁,因为她们或许有机会成为皇子妃或是其它大臣的正妻,而女奴们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比如葵冉这么多年在将军府便搞过不少长相好看的奴隶。 霍遇恶心的要命,但是他现在是“萼奴”,不能对葵冉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佛则他绝对会忍不住宰了这个女人。 从其它奴隶口中得知,葵冉就好这一口,喜欢长相阴柔的男子,他一个徐州人,长相确实是比越国这些男人看起来白净那么一点。 葵冉作为擅吁的女儿,作风与其父一模一样,擅吁便是来者不拒,男女通吃的性子,玩过几个好看的男奴,葵冉曾经和还她父亲的男宠搞在一起。 躲了一个月,躲都躲不掉。 “萼奴,晚上到我房间里来一趟。” 葵冉妩媚地抬眼,卷曲的头发被她用一根手指勾起,放在鬓角仿佛撩拨。 霍遇已经决定了,再重要的消息他也要连夜逃离将军府,大不了再让奴隶主把自己转个手,好歹卖到个正常的府邸再打听消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