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看着曹德江拧起的眉宇,补刀道: “曹副将啊,你不知陆夫人管陆副将管得有多严。 你同他要五十两银子,不是要他的命吗?” 沈昭在曹德江逐渐放大的瞳孔中继续说道: “陆副将为了这五十两都同本将跪下了,让本将给他做主还他一个清白。” 曹德江被沈昭的话差点刺激到呕血。 他随口说了同陆邢要五十两银子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谁他娘的知道陆邢身上连五十两都没有。 若是知道这些,他就意思意思要五两好了。 悔不当初啊! 淦! 为了五十两银子,跑到楚将军面前去跪着,他陆邢的膝盖还真是软啊! 陆邢也不觉得楚将军的话让他丢脸。 楚将军这只不过是在实话实说而已。 “曹德江,我陆邢行的端做得正,没伤你就是没伤你,现在军医在外候着,楚将军还有沈小将军和三公子都在这儿,你敢当着将军的面让军医处理你的伤口吗?” 曹德江刚要开口拒绝,但闻沈昭说道:“陆邢外面候着的军医本来就是给曹副将包扎伤口的,直接让他进来即可。” 陆邢对着帐外喊道:“还不进来,没听到将军让你进来为曹副将包扎伤口吗!” 军医在外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对着沈昭和曹德江拱手道:“属下拜见将军拜见副将。” 沈昭示意军医为曹德江包扎伤口,“动手吧,曹副将现在还伤着呢,无需这般多礼。” 军医飞快地看了一眼曹副将,曹德江眸子闪了闪。 陆邢等不及了,开口催促道:“还不动手为曹副将包扎,愣着作甚。” 沈昭也看向曹德江道:“曹副将,将衣服脱下来吧,本将瞧着你那肩膀上的血水都将身上的中衣给浸透了,这伤势不轻啊。” 曹德江深吸了一口气,稳下心神。 将中衣猛地往下一扯,那伤口的血结了血痂与伤口粘连在一起。 经他奋力一撕,中衣褪下来的同时,将血痂一块扯了下来。 伤口顿时变得血肉模糊,止不住地往外冒着血水。 从这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确实不能在行分辨这是不是刀剑伤。 尤其还是在陆邢两分力道震裂过一次的情况下。 陆邢见着曹德江伤得这般严重,他在愚笨也知晓其中猫腻。 “好你一个曹德江,你自个儿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谁家的好人能一拳将人捶成这幅模样,你还说你没有算计我。 没有想要讹我五十两银子。” 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曹德江紧咬着下唇,额上瞬间起了一层薄薄的细碎汗珠。 昨夜沈天赐那一剑伤他极深,今日又挨了陆邢一拳,他这伤重上加重。 如今又被他连带着血肉生生撕裂开来,这痛让他咬牙切齿。 又闻陆邢还在纠结那五十两,说他讹他。 曹德江差一点没忍住气死过去。 五十两、五十两! 他陆邢就那么缺那五十两银子吗! 他给他几百个五十两砸死他! 军医连忙上前要为曹德江包扎伤口。 沈昭却突然开了口,脸色一沉道:“曹副将你这伤到底是如何来的,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曹德江对自己真能下得去手,现在唯有先发制人了。 曹德江强忍着左肩传来的剧痛,面色变得煞白,倒不是痛的,而是失血过多。 “将军也怀疑属下是在讹人吗?属下确确实实是被陆副将一拳给打成这样的。” 这片刻的功夫,曹德江左肩上流出的血,已顺着他的左臂滴滴往下滴落。 在他脚边已形成了拳头大小的一个血泊。 军医在一旁焦急开口道:“还请将军让小的为曹副将止血。” “急什么将军还在审讯曹副将,你心急什么?”谢屿衡一把推开军医,从刚才他就觉得这个军医不太对劲。 现在看来确实是有问题。 曹德江咬牙道:“将军,属下乃军中副将,敢问属下做错了什么,要将军如此对待属下。” 沈昭看着硬撑着的曹德江,缓缓开口,“本将昏迷这三日,忠义侯世子武云海遭遇七次刺杀,最后一次发生在昨夜,刺杀武云海的凶手,被沈小将军刺中了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