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外祖母和舅母请了过来。 表姐因为没能穿到从京都来的裙子哭红了双眼。 外祖母罚我在雪地里一直跪着,指到跪到表姐原谅我为止。” 武芷幽声音发抖,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冬日忘不了那个大雪天。 “那年冬天是冷冬,江南少有的大雪天,我在庭院中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小雪人,我冷啊……母亲你知道吗,那雪看着轻盈,可它落在我身上一层又一层,好重好重……压的我瘦弱的身躯不堪重负,重重的摔倒在地。” “在我被积雪压垮的那一瞬间,我在问老天爷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我不乖是不是我不够好,让母亲不要我让所有人都讨厌我。” 说到这儿,忠义侯夫人已泣不成声。 “芷幽……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武芷幽苦笑一声,“为何不说,我还没告诉母亲我这烫伤是如何来的呢。 母亲刚才不是在问我吗?难道母亲不想知道了?” 武芷幽声音颤抖着。 “舅母让人将我提进了暖阁,她和表姐还有外祖母坐在暖烘烘的暖阁中。 身下铺的是母亲送去江南的皮子,身上穿着母亲送去江南的绫罗绸缎和御寒的上等皮毛。 喝着母亲从京都送过去的贡茶,碳盆里烧的银丝碳也是母亲送过去的呢。 我冷啊……我求外祖母和舅母给我一件不粘雪水的衣服,她们说我一个没人要的贱种连自己的身份地位都分不清。 还敢要东要西,让我给表姐磕头,重重的磕头,不磕头丫鬟婆子就会按着我磕。 即便这样表姐依旧没有解气。” 说到这儿,武芷幽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表姐让我去碳盆中去取被烧成灰的衣裙。 母亲那碳好热好热,我不敢,太烫了……太烫了……” 忠义侯夫人猛地上前抱住武芷幽。 “对不起……芷幽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女儿……” 武芷幽并没有推开忠义侯夫人,而是像陷入了魔怔一般,嘴里继续说着。 “我拼命的求饶拼命的大喊我说错了……我再也不跟表姐争了……我叫着外祖母叫着舅母……让她们放过我……” “可……她们只是冷眼看着我,看着丫鬟将我的手往火盆里按……” “我绝望的喊着娘亲喊着爹爹喊着你们来救救我……” “没人救我,我拼命的挣扎,踢翻了碳盆,外祖母和舅母大怒,让丫鬟婆子将我按在烧红的碳上。” 沈昭听红了眼眶,这些畜生,她们怎么狠得下心,去这么对待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武芷幽又将另一个袖子撩了起来。 同样触目心惊的烫伤疤痕出现在她的手臂上。 “我还想读书写字,还想给娘亲和爹爹去书信让你们来接我回家。 我要保住着双手,落下去的瞬间,我用手臂代替了双手落在那些滚烫的碳上。 母亲,你送去的碳真的好烫……烫的我皮开肉绽,满身疤痕……” 说罢武芷幽双眸一闭,身子一软昏倒在忠义侯夫人怀中。 “芷幽……芷幽……” “王爷……王爷快、快宣府医救救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