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江家眼下的处境,谁还肯来啊?” 江涛垂头丧气,再没平日里的趾高气扬模样。 “妈,我看你就不该办这个寿宴,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江母口中埋怨着,颇为肉疼的四下扫视。 办宴席的钱,还是她卖掉不少首饰包包,才凑够的。 至于开着江幽若的车子去售卖的王秘书,到现在也联系不上,怕是偷偷跑路了。 想到这茬,江母心里就来气。 她忍不住臭着脸嚷嚷道:“都是些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都八十了,还能再办几次寿宴?” 江老太君老脸阴沉下来,怒声道:“说起来,还不是你们家干的好事!” “非要死皮赖脸的巴结那个什么吴勇,搞得我们大家都被骗光了钱,个个都得喝西北风!” 话音刚落。 其他江家众人,早就看江母一家三口不顺眼。 顿时也纷纷开口数落。 “老太君说得不错,也不知道是谁,以前天天四处炫耀手上的祖母绿宝石戒指。” “呵呵,两百块的假货,也亏得拿出手来丢人现眼!” “觉得自家攀上了高枝,都瞧不起咱们这些穷亲戚了,哪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我看啊,这就叫做报应才对!” 各种难听的话语,宛如根根钢针,狠狠戳进一家三口的心窝。 江涛缩着脖子,面红耳赤的不敢吭声。 江母则是气得脸都歪了,哇哇乱叫着,明显是快要抓狂。 “都少说两句行不行,难道都想让外人看笑话吗!” 江幽若忍无可忍,死死抓着护栏,指节寸寸发白。 她怒吼一声,满眼厉色的来回扫视。 顿时将那些阴阳怪气的家伙稍稍镇住。 “嘿,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千帆药业就是毁在你手里的,你现在倒是底气十足,还敢凶我们这些长辈?” 一名胖妇人站了出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江幽若破口大骂。 “我要是你,现在都没脸见人!” “就是,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以死谢罪!” “江幽若,你以为你很有本事啊,把好端端的一个药企玩完了,怎么还有脸活着啊?” “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你们一家三口,早就和吴勇串通好了,偷偷把公司的钱给转移了?” 更加难听的讽刺声,宛如潮水般汹涌起伏,大声响起。 江幽若死死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两眼含泪。 她这三年来,自问兢兢业业的工作,辛苦经营着千帆药业。 一步一步,将其壮大。 可你们呢,你们都干了什么? 一个个成天到晚的旅游逛街购物,坐等年底的家族分红! “来了来了,有客人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江家年轻人飞奔过来,满脸喜色的大喊道。 “是海城银行的行长秦初升!” “没想到这种大人物,都亲自前来参加老太君的寿宴,说明我们江家的声望还是很高啊!” 什么,海城银行行长,都亲自来了? 闻言,原本还愁云惨淡的别墅庭院,气氛瞬间高涨! 江家众人兴奋不已,纷纷展露笑颜,齐齐朝门口迎了过去。 就连江老太君也变得喜气洋洋。 赶忙杵着拐杖,在旁人的搀扶之下,颤巍巍跟随众人的脚步。 “……” 唯有猜到秦初升来意的江幽若一家三口,个个脸色惨白,愁眉不展。 她们僵立原地,相顾无言。 都看到彼此眼底的那抹绝望之色。 很明显,秦初升不是来贺寿。 而是带人来腾房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