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谢带着我退到了墙角的位置。 他松开手我没倒下,勉强靠着墙站立,另一手还颤巍巍握着打火机。 我道:“是不是赵家鬼楼那东西……” 谢惊蛰道:“是它。” “蔡姐呢?” 他提着剑,目光缩紧:“被吞噬了。她是那只猛鬼的工具,它利用她,进入事务所……古扶的阵法已经失效。” 我又惊又气,脑门儿嗡嗡作响:“还会使诈,它居然有智慧!” 谢惊蛰对此并不意外,他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R级以上的诡物,几乎都有自己的意识……而它是SR。” 我盯着阵法处涌动的黑雾:“它出来,你能对付吗?” 谢惊蛰面无表情,看不出情况来,只说了句‘试试’。 也就在他话音刚落时,地面涌动的黑色雾气中,猛的探出一颗人头来! 一颗沾着泥土,额头上糊着血,脸皮发黑的人头。 它冲我们笑了笑,露出猩红的口腔,一双仿佛活人似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俩,在我和老谢间来回移动,仿佛在打量着猎物。 然后,它开始缓缓往外爬。 伴随着它的动作,黑色的阴气蒸腾的更厉害了,浓厚的仿佛滚动的沥青。 这就是一周前那个民工鬼魂,只是它上次在门口时,收敛了气息,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诡物,外形也没现在这么可怕。 现在,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强大的阴气外放,几乎让事务所内的温度,顷刻间就下降了十几度。 这个月份,我已经穿短袖了,它一出现,我手臂和身上,立刻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阴冷无比。 手里的打火机仿佛受不住这阵阴气,原本狭长的火苗瞬间被压迫,变得只有黄豆般大小,闪烁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这豆大的火光,能照亮的范围实在有限,我侧头看了看旁边的谢惊蛰,只能看到他的下颌,再往上的侧脸都被包裹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深邃的轮廓。 诡异的是,这样的黑暗,虽然让人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却唯独能看见赵家鬼楼那东西的模样。 他已经彻底从地下爬出来了,目光还是在我和谢惊蛰之间诡异的来来回回。 我已经和诡物打过几次交道了,但从来没见过一只鬼,会有这样的眼神。 一时间,我心跳如擂,意识到他是有某种打算的。 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忽然之间,民工鬼那双诡异的眼珠子,直接定格在了我身上,似乎是在刚才的打量中,终于确定了目标一样。 瞬间,我整个人就被那双诡异的视线锁定了。 这一刹那,那只鬼的眼睛仿佛有某种力量,直接笼罩了过来。 刚才为了催动阵法,我进入了‘脱壳’阶段,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现在的身体根本禁不起折腾,被那股力量一罩,手里的打火机瞬间就握不住了,啪的掉落在地。 但是谢天谢地,这种老式的防风打火机很抗造,落在地上后,火苗只是闪烁了一下没有熄灭,微弱的火光继续燃烧着。 于是我就清楚的看到,谢惊蛰在这一瞬间挡在了我前面。 黑暗中传来利剑破空的声音,他往前方冲了过去,迅速离开了打火机的照明范围。 一时间,我只能听到脚步声、剑击声以及喘息声。 喘息声一共有两股,一是来自谢惊蛰,是明显的属于活人剧烈运动的声音;另一个应该是来自赵家鬼楼那个东西。 那是明显的‘鬼喘气’,呼哧呼哧的,夹杂着浓浓的空腔音,仿佛无孔不入,格外诡异。 被视线锁定的僵硬感消失了,我知道是老谢将那东西引开了。 我很想去帮忙,但现在的我不拖后腿就不错了,于是我顺着墙滑下去,捡起了地上的打火机。 整个过程大概几秒钟,而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剑声和脚步声格外的凌乱而激烈。 黑暗中,甚至响起了笑声。 鬼在笑。 就好像是在嘲笑我们无法干掉它一样。 我见识过当初老谢是怎么一剑杀死倒吊鬼的,但现在对付这个民工鬼,他显然很吃力,并且没有取得结果。 我拿到打火机后,便将打火机举高,使得光线扩散了一些,能隐约看见前方黑暗中闪动的身形。 老谢的身影是模糊的,民工鬼却无比清晰,一会儿出现在左边,一会儿出现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