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被剑钉着,显然痛苦难忍,鬼脸扭曲。 “我告诉你,你就会放了我吗,就像放走那个东西一样……”他声音嘶哑的开口,眼中充满恐惧和怨毒。 那个东西,指的应该是先前逃走的怀虚。 谢惊蛰剑身微转,冷冷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随着他手中剑身的转动,那些钉住老鬼四肢、胸腹的气剑也跟着转动。 老鬼顿时脸色扭曲,五官移位,发出让人耳根酸软的惨叫声。 老谢目光冷漠:“我不会轻易的让你死,若不从白交待,便施以‘炼诡’之术,看你能熬几日。” 炼诡这两个字,对于诡物来说,绝对是如同下油锅般的存在。 老鬼接近灰白色的眼中露出恐惧之色来:“我、我说……但是,但是……” 谢惊蛰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淡淡道:“鉴诡师,说一不二,不会骗你。” 老鬼这才放下心,道:“我、我不知道要交待什么。” 谢惊蛰皱眉,道:“怎么死的,怎么变成诡物的,为何要害人,为何要夺魂灵……为何会盯上马昌平,统统说出来!” 老鬼打了个哆嗦:“我是、我是玩死的。怎么变成诡的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那部手机吧……” 玩死的? 我手下一边继续往生,一边忍不住看了老头儿一眼:这一把年纪,还能玩死? 却听老头回忆说:“我住在南城区,老伴儿十多年前就死了,我儿女加起来五个,都是不孝顺的东西!哼!我让他们每人每个月给我打一千块钱生活费,不然我就去他们公司和家里闹,让他们不消停。” “反正他们都不待见我,我一个人住,每个月有他们打的生活费,平时没事儿就打打麻将、喝喝小酒……这不年纪大了,有了点儿心脏病,就没人跟我玩了。麻将馆的人怕我熬夜打牌死在他们那儿,老太太们知道我有心脏病,也不敢跟我跳,反正就是无聊。我认识字,会玩手机,我就让他们凑钱,给我买新手机。” 说到这儿,老头很气愤:“让他们给我买新的,结果给我买了个二手的,呸,就不该养他们。老子养儿养女,就是为了老了让他们伺候我、孝顺我,结果全是白眼狼。哼,我活着一天,他们就要伺候我一天,不然谁也别好过!” 我一阵无语。 这是人家的家事,虽然不知道他和子女间事情的究竟始末,但从这老头说话间恶狠狠的神态和言辞,我估计,他自己活着的时候,就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 老谢显然也没有功夫听他骂儿女,眉头微蹙,呵斥了他一声,他才把话题转回正轨,接着道:“……我没法出去玩,我就天天玩手机,现在的手机好玩儿,看电影,看那些视频啊,我就沉迷进去了,休息不好,有天晚上就死了。” “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死了,一睁眼发现自己站在床边,我琢磨着,我不是躺在床上玩手机吗?怎么突然站在床边了?我就回头往床上一看,就看见自己嘴歪眼斜的躺在那儿……我吓坏了,我就想去找我小儿子,他住的离我最近。” “但是我发现自己没办法离开,我只能在自己尸体大概十米左右的范围里移动……那一晚上很难熬,天快亮的时候,太阳出来一点,我痛苦的不行,太痛了。我意识到我是鬼,我们鬼是不能晒太阳的,但我睡着的时候没有拉窗帘,整个房间里都没有可以躲的地方。” “床底下可以躲,门后面也可以,但效果不大……忽然,我就感觉到那个手机,那个二手的手机,散发出让我觉得很舒服的气息。就像火山里出现的冰块一样,我下意识就躲了进去!” “……我躲在了手机里,里面很舒服,慢慢的,我好像就变成了手机。那几个不孝顺的东西,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我担心自己的尸体烂在床上。情急之下,我发现自己可以打电话,毕竟我就是手机嘛……我就给我小儿子打电话了,我怕吓到他导致他不敢来,我就跟他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动不了,让他来看看。” “他接了电话就来了。他进来的瞬间,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生气,对我特别有吸引力,当时我、我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一样。我一下子就学会了,我就……我小儿子死了,生魂成了我的奴隶,那种感觉特别、特别舒服……我就继续打电话,但我发现,不是所有的电话都能打通,他们必须要产生关联,至少见过。而且,也不是随时可以打电话。” “我盯上他,是因为他与我弄死的另一个人打过交道,我……” 谢惊蛰此时打断他:“……行了。我明白了。”这老头有些太喋喋不休了。 我此时已经将所有诡物都往生了,便收了手,道:“看来偶是那部手机有问题。污染之力附着在手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