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是从此处看去,季月年依旧只能望见其足以倾世的侧脸,无论季月年如何行走,最后都在不知不觉之间回到了此地,丝毫都动弹不得。 她在清池之侧茕茕玉立,静静地望着满池荷花,道:“你既然证得佛陀道果,位列灵山天境诸佛尊位,又有着布道南瞻部洲的大功德加身,已经不必再似之前那般,事事都要前来潮音涧问询。” 白袍僧人持着九环锡杖的手指轻轻颤抖,沉默数息之后,才开口道:“菩萨,小僧苦思许久,还是不曾知晓血亲因果应当如何了结。” “愚蠢至极,”她的目光依旧望着池中的清濯荷花,水涧之中有山风卷起,轻拂而过,撩起了白皙耳垂之侧的一缕青丝,“你踏过的每一根草,走过的每一段路,望见的每一幕风景,都有着因果生灭,除了大雷音寺之中的那位,这浩渺无垠的天地之间,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因果尽断,就连我,也是一样。” 白袍僧人沉思半晌,低下身子将手中的九环锡杖放在身侧,虔诚至极地使双手行了个佛礼,道:“小僧受教了。” “且去罢。” 她的清音萦绕耳侧,白袍僧人拿起九环锡杖,最后望了一眼那荷花池畔的莲瓣锻裙少女,将眸光深处隐藏着的倾慕尽数掩埋了去,道:“菩萨,那小僧便回转灵山天境了。” 等了一会儿,却再没有等到任何回应,白袍僧人低垂着眼睑,持着九环锡杖朝着山涧之外行去。 其所走来的方向,正是季月年所在之处。 季月年望着愈来愈近的白袍僧人,心神不受控制地震颤起来,那是遇见绝对不可匹敌的可怕生灵之时,神魂深处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诡异的是,白袍僧人仿佛根本不曾察觉到季月年的存在,只是走过季月年身边的时候,轻轻抬了抬眸光。 就在那一瞬间,季月年望见了白袍僧人那无法言表的复杂目光。 其中似有无数世境生生灭灭,更有着不可比拟的怜悯、慈悲、牺牲与救赎。 灵山上境,旃檀功德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