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界三境的终点。” 神女站起身来,素白的裙裾披落在殿砖之上,堆叠如云,“佛家源教欲要推翻如今的天地共主,在三界之间布下了数之不尽的棋子,耗费了无数光阴,却始终都无法真正对抗州天规则。” “于是,佛家源教便想到了最为可怕的方法,也是唯一能够使天地三界规则重立的方法。” 白裳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冰冷的目光隐约有些晦暗,“灵山以大法力强行更改大乘佛法教义,使得只显现在记载之中、只存在于扭曲过去之中的‘过去佛座下诸佛’,挣脱了天地开辟之前的光阴岁月,走出了那一段永无止尽的漫长光阴。” “此劫,昊天金阙称之为‘界劫’。” “季月年。” 白裳少女走到季月年身前,静静地俯视着他,“据那大法师所言,你是自真界之中流落而来,若要显化于州天之界,只能借助与州天规则相辅相成的日月神灵化生而出。” “大日之上的金乌神灵子嗣众多,根本无法承担化生这州天之外的气息。” “于是,其便哄骗于我,使我下界地境人间十万年之久,因此便诞生出了如今的季月年。” “还有,你可知,妙善尊者去了何处么?” 白裳少女轻声开口。 季月年摇了摇头。 那白裳少女目光有些复杂,道:“她虽然只是超脱之境,可是她的佛法修境却足以立在第八境轮回之巅,在这天地三界之中罕有敌手,她之所以选择寂灭,并非是消弭下一个量劫,而是以一个命界生灵的身份,为我州天生灵,前去阻挡这场浩劫……” “南海气运浩瀚如天,可那里除却一个佛陀四境的龙女敖青,竟是连一个圣人也无,为何无人敢于出手抢夺?” “便是因为他们知晓,那观世音菩萨并非州天生灵,可她却是为了这州天的天地三界,选择第一个前去直面界劫。” “若是有生灵胆敢明目张胆地夺取南海气运,只怕不仅会遭州天天谴,这天地三界的无量生灵,亦会共诛之。” 言至此处,即便是已经存在亘古岁月的太阴神女,神情之间都有些慨叹,“即便我生来便是第七境的超脱神灵,更是执掌月宫这座九境道场,可若是与妙善尊者相比,我不如她。” “十个元会,并不只是她的寂灭之期,而是她在界劫真正降临之前,纵入光阴长河,踏入那扭曲不可知的过去,以自己的修境真魂,生生拖延了那一小段光阴破碎之期,足足十个元会之久。” “十个元会之后,便是妙善尊者陨落之时,同样是那界劫降临之日。” 神女伸出素白纱袖,将季月年扶了起来,丝丝缕缕的月光洒落而下,使得季月年四肢百骸深处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虽然超脱之境的生灵号称永劫不灭,可在那沉淀无量量光阴的‘过去佛座下诸佛’面前,却是孱弱至了极点,因为那些东西携带着挣脱岁月桎梏的恐怖天力,莫要说是超脱之境,即便是轮回之境,都会被永远埋葬在那扭曲的‘过去’之中,再不复见。” “你可能还不知晓,如今的灵山大雷音寺,已是举世皆敌,甚至就连散落在外的无数分支佛家源教,都自废了修业,脱离了佛家源教。” “狼山的大势至菩萨尊者实质上并未陨灭,而是不齿于州天生灵之间的内斗,选择脱离灵山大雷音寺,跟随在无量观世音菩萨尊者之后,踏入光阴长河,回到了扭曲的‘过去’。” “只不过还有更多丧心病狂之徒、醉生梦死之辈,知晓大劫将至,便更加肆无忌惮地荼毒生灵、任意妄为,更有甚者,则进入那须弥圣山为虎作伥,做了大雷音寺的走狗。” “这些所有之事,都只是在持界三境的生灵之间暗流涌动,至于超脱之下的生灵,对此却仍然是一无所知,岂不荒谬么……” “季月年……” 白裳少女扶着季月年行至月宫玉阶边缘,俯视着浩渺无垠的银河,轻声道,“那灵台方寸山的历劫明心大法师曾言,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前去尝试消弭界劫,故而我也不知晓他去了何处。只不过他与妙善尊者,却都对你这里寄予厚望,这些种种,你应当在那些真灵记忆深处有所察觉。” 季月年用力地咬着牙,道:“为什么会如此?” 神女道:“无论是州天之界,还是命锁之界,我都能够借助九境月宫的力量窥视一二,这也是我唯二所能望见的星河大界。” “那菩提祖师乃是窥天九境的修业,虽然其同样无法离开州天,可他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应是得知了在这两座星河大界之外,尚且存在着另外一座星河大界,唤作‘真界’。” “季月年。” “大法师曾言,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