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的世子把自己的正妻从春月楼扔下来的事儿,很快就在冀州城内传开了。
有人说这世子真不是人,夫妻之间再如何吵闹,也不该这般狠绝,这跟杀人有何区别?
也有人说没准是那世子夫人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儿,否则世子怎会在那么多双眼睛下把妻子扔下来。
事发当晚,姜云笙是被沈念抱着回府的。
繁霜一直在府内等着,见状被吓了一跳,哭天喊地的冲上去:“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哭喊声惊醒了柳氏和萧铮,二人快步赶来,就见儿媳晕在沈念怀中,面色惨白。
“快去请大夫!”柳氏这时也顾不上儿媳被另一个男人抱着,焦急地让他把姜云笙抱进屋内。
萧铮跟进来,把沈念叫到身边,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沈念一五一十的尽数交代。
“逆子!”萧铮怒不可遏,当下就要亲自去逮人。
他前脚刚出房门,萧翊风就回来了。
“滚过来!”萧铮大声吼道,“你能耐了啊,把笙笙从四层楼扔下来,你想让侯府背负一条无辜的性命吗?”
萧翊风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阴鸷骇人。
他只是想逗逗这个女人,可对方是在跟他玩儿命!
大夫拎着药箱在繁霜的带领下走进屋内。
他面色沉重的给姜云笙把脉,松了一口气,起身躬身道:“侯爷,老夫人,夫人无碍,只是受惊晕了过去,歇一会儿便会醒过来。”
柳氏长呼一口气,握着姜云笙的手,“繁霜,把诊金给大夫,叫车夫送他回去。”
大夫一走,姜云笙就醒了了。
她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到柳氏脸上,当下嘴巴一扁,起身把她抱住,哭着道:“娘,笙笙好怕。”
“不怕不怕啊。”柳氏拍着她的背,“已经回到府上了,不怕啊。”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明显一副受惊之后的怯弱模样,萧铮更气了。
萧铮坐在凳子上,威严四溢:“世子,今日之事你最好给我一个说法。”
萧翊风走进屋内,视线落到姜云笙的脸上,声音凌厉:“若真是我扔的,她还能活下来?四层楼恐怕不够高吧?”
姜云笙朝他轻笑,“世子这般厌恶我?巴不得我赶紧死掉?”
柳氏厉声问道:“你究竟对笙笙做了什么?她还能自己爬窗不成?!”
萧翊风紧紧皱着眉头,当时他确实感受到姜云笙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掉下去了。
见他默不作声,萧铮就当他是百口莫辩了,当下拿起手边的茶盏就砸过去。
萧翊风没躲,茶盏砸在他的额头上,很快就肿了起来。
“今夜你就在笙笙屋里好好守着!哪儿也不准去!”
姜云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若不是有人在,她真想仰天大笑,甚至还要嘲讽几句。
她知道这是萧铮做给她看的,便火上浇油道:“世子今儿怕是累坏了身子,没精力守着我了,不如先去歇着吧。”
萧铮是何许人也,能听不出来这句话的意思?
他指着萧翊风的鼻子:“真不知道你哪里像萧家人,萧家就你最风流,没有女人你活不下去了是吗?”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看向姜云笙,“笙笙,爹不是说你。”
“我知道的爹。”
柳氏站起身,愤愤地瞪了萧翊风一眼,拉着萧铮走了。
毕竟这是夫妻俩的事,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萧翊风沉着脸走进来,眼神如刀一般在姜云笙的身上剜来剜去,“你想死吗?”
姜云笙朝他莞尔一笑,眼里却无笑意,“我好心成全世子,世子怎的还怨起我来了?”
萧翊风一口气堵在胸口,无处发泄。
这个女人,当着人是一套,背着人又是另一副面孔!
虚伪至极!
萧铮下了命令,他今晚只能在这间屋子里,于是把外袍脱下,叫来繁霜打水来。
沐浴过后,他穿着松松垮垮的亵衣走到床边,嘴角勾起一抹邪意,“爹要我好好守着,那我便守着。”
姜云笙掀开被子下床,并不打算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萧翊风找了一本书靠在床头,神色散漫的胡乱翻着。
姜云笙打开门,繁霜正端着一盆水路过,“小姐,怎的出来了?快回去歇着。”
“繁霜,我去你屋里沐浴。”
繁霜了然,领着她去了偏院。
路过后花园时,姜云笙看到沈念正站在廊下看过来。
今日若不是他相救,自己只怕不死也得残废。
姜云笙朝他行礼,算是无声的感谢。
沈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