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拂过,梨花院里的姜云玥粉唇轻启,声音如猫一般撩人:“姐夫,你捏疼我了。”
萧翊风松开她,站起了身,声音与这炎热的天气截然相反,冰冷得如坠寒潭,“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本世子说过,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我的眼。”
姜云玥收回手臂,轻咬嘴唇,眼底隐隐有泪光:“姐夫在说什么,玥儿听不懂。”
“你最好是听不懂。”萧翊风斜睨她一眼,转过身,正好看见姜云笙倚在回廊的柱子上,神色兴味地往这边看来。
萧翊风眉头轻拧,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这时,姜跃回来了:“笙笙,怎么起来了?爹打算晚饭的时候再让繁霜去叫你呢。”
姜云玥听到了,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刚才发生的一幕被姜云笙看到了?
顷刻间,她就恢复了平静。
看见了又怎样?说起来还是姐夫先动的手呢。
姜云笙挽住姜跃的胳膊:“爹,梨花院的风景真好,刚刚我看见了两只蝴蝶呢,要是晚来一些,就看不见了。”
姜跃慈爱地拍拍她的手:“笙笙喜欢蝴蝶?”
“不喜欢。”姜云笙的声音清冷,深深地看了萧翊风一眼。
“姐姐,你也过来坐会儿吧?”姜云玥的脸上带着笑意,看上去乖巧极了。
“不了。”姜云笙轻扬嘴角,“妹妹和姐夫关系这么好,姐姐应该高兴才是,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嘛。”
语毕,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挽着父亲离开。
梨花院里,萧翊风看也不看姜云玥一眼,也跟着走了。
姜云玥一个人站在院内,双手紧紧地握着,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晚饭的饭桌上,姜跃让萧翊风留在府上多住几日,等姜云笙的身子好些了再一起回去。
“爹,世子很忙,就让他回侯府吧。”姜云笙开口道,“如今靖安侯没有在冀州城,府上只有老夫人,要是有人上门,也找不到个做主的。”
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
姜跃其实也很不愿意萧翊风留下来,他心里还气着呢。
女儿嫁过去才没多久,就受了这么多委屈。
只是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
“不忙。”萧翊风挑衅地看向姜云笙,“我可以多住几天。”
姜跃见他真的应下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姜云笙对身边的繁霜道:“你去给世子收拾好屋子,晚上他就睡那边。”
“为何?”萧翊风挑眉,“夫妻俩不能睡一张床?”
“不能。”姜云笙神色很冷,“我的风寒还没好,传染给世子就不好了。”
萧翊风冷哼一声,却没有多说。
一旁的姜云玥听了,心中雀跃无比。
新婚夫妻不同睡一屋,能有什么感情?
萧翊风给姜跃敬了一杯酒,漫不经心地问道:“岳丈,今日府治大人来,是有何要事?”
姜跃把酒杯放下,一脸忧愁:“幽州县城有流寇出没,赵大人找我拨点粮草给冀州府的府兵,派兵支援幽州去了。”
冀州是大州,幽州隶属于冀州,幽州出事,冀州不能不管。
萧翊风也拧起了眉头,“大丰百年基业,关外虽有匈奴频频侵扰,倒也没真的打起来,可若是一个王朝祸从内乱起,百姓可没法活了。”
“世子说的是。”姜跃点头,“皇上把我从京城调到这里,老夫身负重担,不可懈怠半分啊。”
“有岳丈在此,户部尚书大人在京城也轻松一些。”
“那倒是。”姜跃给萧翊风重新斟了一杯酒,“中原江山还得是靠你们年轻人,我们这些老臣,过几年就该退隐朝堂了。”
萧翊风拿起酒杯,眼眸幽深,让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晚饭后,姜云笙回了房间。
她安静地坐在床上,看上去忧心忡忡。
繁霜给她端来药,见她眉头紧拧,上前问道:“小姐怎么了?有烦心事吗?”
“师傅在幽州,今日听到爹说幽州那边有流寇,我有些担心。”
繁霜安慰道,“小姐放心吧,这世道还没乱到那个地步,赵大人不是派兵过去了吗?很快就会没事啦。”
姜云笙点点头,把药端在手上,习惯性地先闻了闻。
“对了,我吩咐你给冷香送去的药拿给她了吗?”
“拿了。”繁霜坐在一边,有些不开心,“我把药和吃的给冷香,她居然把我从房里赶出来了,我气不过,从窗口扔进她的屋里就走了。”
姜云笙把药喝下去,眸光沉沉:“繁霜,你今晚好好盯着冷香,看她会不会把咱们故意留在罐子里的药渣拿走。”
“好的小姐。”
入夜,萧翊风在自己的房内,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就听到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