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姜云笙还在睡梦中,繁霜便慌张地冲了进来:“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姜云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昨晚一夜没睡,直到天微亮才睡着。
这会儿思绪还有些混沌,但身子已经坐了起来。
她揉着眉心:“出什么事了?”
繁霜拿了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肩上:“有府兵来了!说是要查封医馆!”
姜云笙揉眉心的动作一滞。
她掀开被子,披着外衣快步往前院走去。
刚出房门,数十个府兵便冲进来,府兵队正手里拿着一张查封令,“姜云笙何在?”
姜云笙上前:“我是。”
队正神色严肃:“有人去冀州府揭发御安堂的药材来路不明,我等奉令将此地查封,待查清楚后再开馆。”
繁霜愤愤不平:“你别胡说八道,我们的药材可是堂堂正正采买回来的!”
“繁霜。”姜云笙拉住她,示意她别冲动。
冀州城谁不知御安堂的当家人是靖安侯府的主母?
谁敢动侯门主母?
除了侯门自己人。
姜云笙知道这一切都是萧翊风在给她下马威。
如今靖安侯不在冀州城,府上就由他做主。
世子一声令下,城中所有官家谁敢不从?
队正把仓库全部封住后,拿了一封信递给姜云笙。
信上写着若是不想让姜跃被调到凉州,便自己乖乖回侯府。
凉州是什么地方,风沙肆虐,时时有可能和西域诸国打仗的地方。
姜跃再过几年就要卸任,若是被调到凉州,只怕尸骨都运不回来。
姜云笙紧紧捏着信纸。
萧翊风这是和她来真的了。
他知道她的软肋就是父亲,便以此作为要挟。
上一世,姜跃死在他的刀下,难道这辈子也不放过她的家人吗?
姜云笙心中涌起浓浓的恨意,信纸被她捏成了一团。
御安堂被查封,所有大夫都不能继续在这里就事。
姜云笙给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先回家候着,若是有人等不及,可另寻别处。
阿南刚来御安堂便遇到了这种事,孙家也不能回去了,一时有些无措。
姜云笙让他先回乡下,至于采买药材的事,等日后再说。
御安堂就这么被遣散了。
姜云笙带着繁霜和冷香回到侯府。
萧翊风正在院中练剑。
身姿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寒芒。
剑鸣铮铮,拂过草木。
任谁看去,都会觉得他是个剑法超群,丰神俊朗的剑客。
然而在姜云笙看来,他的每一个招式都带着杀气,时时提醒着她,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一匹狠绝的恶狼。
姜云笙决定了,既然和他对着来,风险太大,那就反其道而行。
萧翊风挽了个剑花,将长剑扔给下人,拿过石桌上的毛巾擦着额头的汗。
姜云笙让繁霜和冷香先下去,径直走向他。
萧翊风把毛巾扔在一边,看着姜云笙朝自己走来。
原本以为她是来和自己对峙的,没想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前,眉目沉寂,丝毫看不出有一丝怒意。
萧翊风紧紧拧着眉头。
这个女人又想作什么妖?
“你到底要我怎样?”姜云笙的声音很轻,透着无奈,“萧翊风,你要我留在你的身边,还是离你远远的?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萧翊风听着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心中软了一下。
“待你冷淡,你不开心,想办法的辱我,折磨我。”姜云笙句句清晰,“我争风吃醋,你又当成笑话,我不是人吗?”
姜云笙的目光带着狠绝:“若你敢动我的父亲,我会让你翻倍偿还。”
萧翊风面露讥讽:“好大的口气,姜府上下对你的态度,我又不是没看到,除了你爹,谁把你当成姜府的大千金?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动姜家。”
姜云笙抬头,朝他露出一抹冷笑,与他擦肩而过。
萧翊风站在原地,鼻间还残留着姜云笙身上的香味,眼中却满是寒意。
这个女人与姜府格格不入,除了侯府是她的归宿,她还能去哪?
这般口出狂言,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如今关了她的医馆,看她还能多猖狂。
姜云笙睡了一下午,醒来时,萧翊风在她的房内,背对着她在把玩她留下的那支玉簪。
“醒了?”他转过身来,屋内光线很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能听出他的声音很冷。
“这个,不要了?”萧翊风扬扬手中的玉簪。
姜云笙掀开被子,上前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