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甲胄的侯府府兵看上去威风极了,将沈念二人包围其中,看上去就像是一排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然而在顾丞的剑前,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的剑法师承徐珺,而徐珺的剑法是整个枭音阁除了沈念之外最出神入化的一位。
是以剑芒在包围的府兵中犹如一只轻鸿,剑刃所见之处,见血封喉。
而另一旁,萧翊风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眼前与他过招之人的功力和剑法强到超乎他的想象。
放眼整个冀州城,武功能比得过他的,屈指可数,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即便是父亲萧铮,与他过招时,都能被他轻松的化解。
萧翊风很久没有遇到这种对手了。
上一个接了他一拳,就让他整条臂膀变得疼痛的人,是沈念。
沈念死掉的时候,他还惋惜了一会儿,想着失去一个对手,是所有习武之人心中的遗憾。
他万万没想到,如今还能在冀州城遇见和沈念功力相当之人。
一时不敢再小瞧对方,剑招化守为攻。
“铮——”
双剑再次碰到一起,二人的身子靠近。
沈念却没有给萧翊风一点缓冲的机会,剑刃往上一挑,横剑朝他的胸口划来。
萧翊风心中一惊,将手中长剑倒竖抵挡,可竟然被击得倒退了数步。
沈念步步逼近,每一个招式都带了浓浓的杀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与旁人拔剑相向,一想起镇北将军沈家数百个命丧刀下的亡魂,他的双目通红,仿佛能滴血。
再想起他不在冀州的这段时间,姜云笙在侯府受的委屈,沈念恨不得直接一剑刺死萧翊风。
然而让他死,太便宜他。
萧翊风一手执剑,一手化掌为拳,二人打得不分上下。
冀州城上空乌云滚滚,明明方才还是艳阳高照,此时却要下起大雨。
“你是周炎的什么人?”萧翊风沉声问道。
“我谁也不是。”沈念冷静答道,“你只需知道,我是来杀你的。”
萧翊风顿时怒从心头起,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说此大话,手中的招式变得愈加狠戾。
“刺啦——”
利刃划破衣裳的声音夹杂着雷声,让人的心境陷入压抑。
萧翊风吃惊的看着自己右臂被对方割破的地方,怒目而视,“你找死!”
沈念的剑招不再收敛,他出其不意的以左手挽了个剑花,将剑负在身后,右手握成拳直击萧翊风的胸口。
萧翊风抬拳相抵,对方却突然撤走。
他只看清了一把长剑在空中划了半圈,带着骇人的冷意生生扎进了他右边的肩胛骨!
力度之大,竟是将他推倒在地。
剑刃从肩后刺穿,扎进了泥土中。
萧翊风现在被钉在了地上。
沈念并没有后退,而是单膝点地,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声音和砸下来的雨水一样冰冷,“今日我暂且先废你一条胳膊,日后说不准,就是你的命。”
萧翊风疼得说不出话来,锋利的剑刃扎在他的身体里,让他浑身动弹不得。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上方依旧戴着面具的人,恶狠狠道:“你到底是谁!”
沈念从容不迫的拔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珠,“我说过了,杀你之人。”
他捡起萧翊风散在一旁的披风,捻着一角将剑刃上的血迹擦干净,轻飘飘的往地上一扔,没有再看萧翊风一眼。
顾丞收剑入鞘跟了上去。
护城河边四处都是府兵尸体,萧翊风颤抖着身子爬起来,他的右臂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
对方是带了目的来的,就只是为了废他一只手,否则方才他完全可以杀了自己。
冀州城出了这种高手,让他心惊不已。
鲜血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了一地,他翻身上马,嘴唇失了血色,单手握着缰绳,“驾!”
马儿往侯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到了城中,路人都被浑身是血的萧翊风吓得退到一边动也不敢动。
大雨倾盆而下,萧翊风浑身都湿透了。
马儿停在侯府门口,他勉强稳住身形下马,却在落地的瞬间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守在门口的府兵大惊,慌忙冲上前扶起他,“世子!”
萧翊风失血过多,意识逐渐模糊,嘴上说不出话来。
那府兵将他背在身上往府内跑去,“来人!快来人!叫大夫!”
萧芷宁在屋内和秀娘说话,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心中猛地一跳。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快步走出去,就看到萧翊风被府兵背着去了后院。
“翊儿!”萧芷宁惊呼出声,提起曳撒跟上去。
秀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