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风似乎丝毫不觉得待在这间潮湿的柴房里有什么不妥。
他走到草垛边,在姜云笙昨夜睡下的地方坐下来,支着一条长腿,嘴角带着一抹兴味的笑意,“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姜云笙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是万分不愿靠近他一点。
她听若未闻,索性站在窗边赏雨。
雨珠顺着瓦片滑落,形成一道晶莹的帘子。
比起和萧翊风说话,她宁愿站在这里看到雨停。
府兵端来的东西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房内隐隐传来淡淡的药味。
萧翊风盯着姜云笙的清丽的背影,“姜云笙,你别不知好歹,我在这里,就无人敢动你,可你若是不听劝,你以为我爹的鞭子不会打到你的身上吗?”
姜云笙嗤笑一声,声音里净是嘲讽,“死我都不怕,还怕挨那几条鞭子?尽管来便是。”
她的腰背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腹部,披着那身白色的披风,更显清冷,让人不敢亵玩。
“过来。”萧翊风耐着性子说,“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去请你过来?”
姜云笙侧目看过去。
萧翊风靠在草垛上,丝毫不在乎草垛上的杂草落在他的肩上和发上。
他的右臂吊在胸口,尽管脸上看上去有几分病气,但仍然不减他的俊逸。
姜云笙不为所动,换药这种事,府上的大夫又不是不能做,何需她亲自动手?
萧翊风脸色微沉,眉宇间染上一层寒意。
他拎起姜云笙叠好放在一边的毯子,“哟,是哪位好心人怕你冷,还给你送这个?胆子可真不小,若是侯爷知道了,兴许她还能进来与你作伴。”
姜云笙终于往前走去,居高临下的瞪着萧翊风,“你在威胁我?”
萧翊风漫不经心的松开指间,毯子从他的手上滑落,“我的耐心不多,耽误了换药的时辰,你担不起。”
姜云笙长呼一口气,萧芷宁是府上唯一待她好的人,至少现在是这样,她不想牵扯旁人进来。
不就是换药吗?换!
她蹲下身去,垂着眼睑,双手在萧翊风的腰带上扯。
“轻点轻点。”萧翊风放低了声音,“怎的这么粗鲁?”
姜云笙紧紧抿着嘴唇,将他的腰带扯走扔掉一边,不顾会扯到他的伤口,一把拉开他的衣襟,褪下他右边的袖子。
萧翊风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尽数裸露,她却没有多看一眼,只神色淡漠地拆着他肩上的纱布。
她肤如凝脂,眉眼细长,到了末端微微上挑,平添了几分妩媚。
那颗鼻梁侧方的一颗小痣,更是点睛之笔。
萧翊风眼皮也不眨一下,盯着她的脸不住地看。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生得这么美?
草垛的位置背光,在阴天时就会昏暗一些。
兴许是屋内太过黏腻,萧翊风竟有些心猿意马。
他微微凑近,闻到姜云笙身上淡淡的香味,心跳须臾之间变快了。
对方有些凉意的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仿佛点燃了一颗火星子,让他浑身发热。
姜云笙只想早点换好,早点让他滚蛋,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姜云笙。”
她听到萧翊风唤她,声音低沉而沙哑。
她没有犹豫的抬起头,一张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
萧翊风的鼻尖抵着她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这样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让她的眼睛猛地睁大。
姜云笙迅速侧过头去,萧翊风的嘴唇堪堪印在她的耳边。
被他亲吻过的地方瞬间如同被蚂蚁爬一样难受。
“你疯了吗?”她捂住耳朵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重新靠回草垛上的男人。
她嫌恶地拎起袖子在耳朵上用力地擦拭,试图擦掉残留在上面的余温。
萧翊风扬着脑袋,看她又急又气的样子,只觉得有趣极了,“你是我的妻,亲你一口都不行?”
“无耻!”姜云笙气急败坏的一脚踹翻一旁的药罐子,“你就是个疯子!”
萧翊风看着看着就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除了冷漠与疏离之外的表情了。
这种久违的新鲜感让他心情舒畅,连带着看什么都变得非常顺眼。
“你再骂?”萧翊风的嗓音里发出一声笑意,“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你不会认为我伤了一条胳膊就拿你没办法吧?”
姜云笙不想与他多说,走到窗边,伸手出去接了一点雨水,尽数抹在被他亲过的耳朵上。
她就是厌恶他的任何触碰,丝毫不在意这些举动会不会让他大发雷霆。
出乎意料的,萧翊风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挖苦诋毁她,而是自己给自己上药包扎。
他自幼习武,身上受过的伤不少,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