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风安排好便折返回来接姜云笙,却见她蹲在刀爷的尸体前,拢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却让萧翊风难免心惊。
若是那鞭子缠住的是她的脖子,后果不堪设想。
“在看什么?”萧翊风走到她身边也蹲下,“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姜云笙不发一言,伸手将尸体的衣服扯开,露出骨瘦如柴的躯干。
萧翊风不明所以,“你在找东西?”
突然,姜云笙的手按住尸体的胸口,捡起一旁的长刀在尸体上狠狠划了一个口子。
一只通体红色的虫子爬出来,在接触到血液后,变得更加艳丽。
姜云笙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
这是南疆特有的血蛊,以宿主血液为生,自身发出的蛊毒可让宿主短时间内行动更为敏捷,若是练武之人被种下此蛊,功力可迅速提升数倍。
只是以蛊练武的代价很大,随着时间越久,体内蛊虫需要的血液就越多,宿主不得不通过汲取他人鲜血来供养。
若非体内蛊虫作怪,刀爷又怎会这么轻易的被萧翊风杀掉?
姜云笙眯起双目,刀爷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个东西?
南疆蛊术被朝廷视若邪恶之术,多年前因在皇宫中发现有妃嫔养蛊争宠,皇帝盛怒之下,下令绞杀南疆所有蛊术世家。
是以南疆蛊术渐渐败落,甚至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姜云笙也只是听师傅提起过一些,师傅学识渊博,很多旁人不知晓的东西,他都能说上一二。
南疆距离冀州甚远,难道是有蛊术后人北上,救下了曾经奄奄一息的刀爷?
那虫子见了光,快速的往萧翊风爬去。
“什么东西?”萧翊风被骇住,狠狠一脚踩在它的身上。
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响起,姜云笙愤然抬头,“你踩死它干嘛?”
萧翊风一脸嫌恶的在地上蹭着鞋底,“长得这么恶心,留着下饭啊?”
他自己把自己说反胃了,面如菜色,“行了,回府吧,姐还在等着。”
姜云笙只好作罢。
回到府上,萧芷宁一见衣衫破烂的姜云笙便红了眼睛,拉着她的手不住的关切,“笙笙,你这是去哪了?怎的这般狼狈?”
眼看她就要哭出来,姜云笙连忙安慰道:“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你别哭啊姐姐。”
她又安抚了几句,便要回房清理伤口。
好在鞭子上的倒钩在她的手臂和前胸后背上留下的只是一些皮外伤,伤口并不深,她抹了点药换好衣服,萧翊风推门进来了。
他的视线落在一旁沾了血迹的帕子上,瞳孔幽深,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心中所想。
姜云笙系好衣带转过身,她挂念被安排在西厢的容问青,想要带着药去看看。
萧翊风把门关好,“要去哪?”
“西厢。”姜云笙直言不讳,拿过药瓶就要走。
她的手刚放在门上,腰上突然一紧。
萧翊风从她身后揽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颈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味,声音有些沉闷,“你是傻子吗?”
姜云笙身形僵硬,挣开他的怀抱,“你说什么?”
“你为何要替我挡那一鞭子?”萧翊风拉住她的手,“若是缠住你的脖子,你让我找谁要人去?”
姜云笙垂下眼睑,“你先松手。”
萧翊风却握紧了几分,向来凉薄的眸子里竟有了几分温和,“下次可别再这般鲁莽,待在我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姜云笙只觉得有些好笑。
害她之人,他不去查。
一个死掉的人,却让他后怕。
她真的不明白萧翊风做戏要做到什么时候,她以命冒险,萧翊风却熟视无睹,过后却来这里跟她说,是她鲁莽?
姜云笙眼中寒意更甚,别过脸去不看他。
萧翊风却以为她是心中有怨,便放低了声音,“薛佑那边,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此事切莫让父亲知晓,否则不仅仅关系到一个薛佑这么简单,其中利害关系,我不想你深陷其中。”
姜云笙只觉得疲惫极了,萧翊风不仅一次在提醒她,薛家动不得,动了就会死,却始终没有在意过她的性命。
也对,这才是萧翊风,冷血狠绝,若是优柔寡断,倒是有些不像他了。
“我知道了。”姜云笙把手挣脱开,“我要去西厢,你要跟着去吗?”
在侯府,自然没有在外危险,萧翊风没有跟去。
他望着姜云笙离开的背影,双目微沉,“来人,把薛佑给我绑来!”
刀爷已死的消息传到薛府,薛佑手中的茶盏登时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没想到萧翊风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姜云笙。
那刀爷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