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通坐在驾驶位上,如坐针毡。
感觉后座薄严城的视线,像刀割一般落在身上。
从后镜看去,男人手里夹着一根烟,转了几圈又放回了精致的烟盒里,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扶手。
薄严城心里的确很烦躁。
好不容易收购了疗养院,把叶家那小子逼回了海市。
温晚栀倒是耐不住寂寞,先去找乐子了。
从前怎么不觉得温晚栀身边有这么多艳遇!
黑色库里南缓缓停在了Z酒店的大门口。
门童眼尖,认出了薄家的车,早就恭敬打开了车门。
程通还没来得及下车,就看到薄严城长腿一迈,已经进了酒店大门,冷冰冰抛下一句。
“不用跟来,在这等。”
程通腿一收,又坐回了车里,背上微微有些冒汗。
薄总这是打算上了门,直接把夫人带走啊。
薄严城直接上到顶层,一路长腿带风。
无视门口一脸尴尬,犹豫要不要开口要邀请函的服务生,径直走进了派对现场。
温晚栀正打算离开,抓着串珠小手包闷头往外走。
一不小心就撞上了温热而坚硬的胸膛。
温晚栀摆摆手,头都没抬,只想赶紧离开:“抱歉……”
薄严城冷哼一声,伸手抓住了那只纤细的手。
“你是该道歉。”
温晚栀震惊抬头,看到薄严城的一瞬间,下意识脚步后撤。
下一秒,却被薄严城长臂一揽,直接卷进了怀里,转身直接离开。
骆琛晃着杯子里的饮料,远远看着薄严城一阵风似的进来,冷面阎王醋意大发,又带人走了出去。
有意思。
虽然闹着要离婚,可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薄严城很在乎她。
温晚栀的腰被薄严城掐得生疼,实在忍不了,扭动挣扎着。
“放开我,我自己走……”
薄严城好像没听到一样,手臂似乎更恶意地收紧,温晚栀呼吸都困难。
程通牢牢钉在黑色库里南的驾驶位上,连人带车都没敢动弹。
见到薄严城带着温晚栀,步履匆匆出了酒店大门,飞身下车开门。
薄严城把温晚栀推进车里,黑色西装风衣的衣摆一闪,也消失在车门后。
他管不了门口有没有狗仔,也不在乎他们拍到什么。
他现在只想把温晚栀带回半山别墅,好好关她几天。
车子缓行上路,朝着半山别墅而去。
温晚栀和薄严城各坐在后座的一端,中间似乎隔着一座山。
薄严城伸手揉了揉眉心:“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
温晚栀坦然坐在一侧,眼微微一抬:“解释什么?”
薄严城脸色冷了下来,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看向女人。
温晚栀面色淡定,移开视线,她当然知道薄严城的意思。
“今天的场合?工作需要。”
看着温晚栀一副懒得多说的样子,薄严城心里冒出一股火。
“顶着抄袭的罪名,居然还有找上门的工作。”
温晚栀面不改色听着薄严城的冷嘲热讽,心里隐隐作痛。
薄严城问都没问过一句,她到底抄没抄袭,直接就给她定了罪了。
都只是因为,向依然是那个替她断罪的人。
沉默半晌,温晚栀想了想,还是打算开口解释。
和薄严城斗,每次不是身体受伤,就是心里难受。
还不如当个陌生人。
“我没抄袭。”
薄严城眼神闪烁了一下,双手交握,垂眸不语。
他当然知道温晚栀就是Sanders,婚纱也没有抄袭。
能够证明温晚栀没有抄袭的证据,就在他书房里。
只等着温晚栀开口求他。
如果她要开口,会是现在吗?
一直到半山别墅近在眼前,温晚栀都没有再开口。
薄严城的怒气混杂着失望,情绪终于在进了别墅之后到了顶峰。
“温晚栀,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温晚栀手臂被薄严城抓住,踉跄一下站定,一脸莫名地转过身。
“薄总,您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想问什么请直说。如果开不了口,我来。今天去找骆琛,就是为了参加之后的《新生》节目,我需要在那上面,澄清我抄袭的传闻。还有什么问题吗?”
薄严城松了手劲,墨色的眼底是温晚栀看不懂的情绪。
“抄袭的事,为什么不来找我?”
比起震怒,温晚栀倒有些惊讶。
薄严城一贯冷硬的语气,今天竟让她听出些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