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一双白净的手交握在一起,眼神看向外公,眼底有散不去的悲伤。
她不知道薄严城打的什么主意。
也不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什么时候就玩够了深情的把戏。
但她心里已经万分疲惫,一片荒芜。
没力气,也不想再和薄严城拉扯抵抗。
薄严城无论是爱她还是恨她,早就已经没了差别。
温晚栀眼里的空洞和悲凉深深刺痛了薄严城的心,他喉结滚动,却没出声,默默地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温晚栀没拒绝,他就还有机会。他有的是耐心等,等温晚栀气消了,再回心转意。
他这一生,似乎只有在温晚栀身上,才有过这种耐心。
薄严城看着眼前消瘦的身影,他宽大的西装外套遮到她的大腿,似乎能把小小的人整个包裹起来。
现在的温晚栀,像是缩在悬崖边,受伤的小兽。
那一晚,她把刀尖对准自己动脉的时候,薄严城全身上下的血都凝固了。
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对失去的恐惧。
这种恐惧像是丝线一样缠绕在他的心上,只要想起,丝线就会收紧一点,箍得他生疼。
薄严城没再多说什么,离开疗养院上了车。
坐进车里,一向淡然的程通,神色竟有些慌张。
薄严城淡淡瞥了一眼前座:“怎么了?”
程通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董事会的人都在薄氏了,现在要弹劾薄远,要求他释放手里的股份。”
薄严城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这帮老家伙,就这么迫不及待!
薄严城虽然在商界名声远扬,但毕竟是个年轻的公子。这次由于向依然的影响,对薄氏股价产生了重创,董事会早就对他有所不满。
但出于薄远的力保,薄严城的地位暂时无可动摇。
可这位神秘人要收购薄氏超过30%股份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很多曾经有过反抗之心的人,又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薄严城回头看了一眼疗养院的大门,低声开口:“立刻赶过去。”
黑色劳斯莱斯像是道影子一样驶上高速。
薄严城闭着眼睛揉了揉额头,剧烈的头疼让他额角有了些冷汗。
叱咤商界这么久,薄严城还从未这么腹背受敌过。
这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一直持续到薄严城坐到董事大会的椅子上。
薄远面色淡然,眼里却含着些隐隐的凶光。
他早已经撒手薄氏的事务多年,如今还能被当成筹码放在桌子上交易。
薄严城坐在薄远旁白的椅子上,一双眼鹰一般打量着屋里的众人。
有人神色坦然,有人目光带着谴责,更有甚者直接避而不看,满是心虚。
只扫一圈,薄严城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今天薄远这点股份和实权,恐怕要让出去了。
向依然蓬头垢面地窝在漆黑的宾馆房间里,身边外卖的盒子已经堆得很高,散发出异样的气味。
她日夜颠倒,就等着看薄家的大新闻。
只要玫姨真的做了手脚,那么她就有一线翻身的希望!
叮!
手机提示音响起,莹亮的屏幕照亮了向依然的脸。
——薄氏集团前董事薄远卸任。
向依然发出了癫狂的笑声,手指向下翻看着头条新闻。
——不知名人士称已持股薄氏超过30%,将直逼薄严城持股48%的地位。
向依然感觉血都冲到脑门上,一下子神清气爽。
这个玫姨,确实有点东西!
她一个咕噜翻身下床,准备梳洗打扮。
和玫姨约定的日子就在下午,她要借着这个机会,再重新站起来,回到以前的地位!
薄严城从薄氏集团离开,刚走到大门口,就被记者的长枪短炮围了个水泄不通。
“薄先生,回应一下这次的薄氏危机!”
“薄远被夺权,是否意味着薄氏要易主了?”
“这次神秘人的身份,薄氏清楚吗?”
保镖迅速上前,把人群隔离开来,薄严城上了车,程通迅速踩下油门,车子冲破围堵开上了路。
薄严城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沉声开口问道。
“查过了么?”
程通扫了一眼后视镜,小心开口。
“薄总,是霍家的资本。”
薄严城眼神闪烁了一下,面色狠戾,低低地冷哼。
霍家还真是盯上了他们薄氏。
可他不记得,曾经在任何场合的罪过霍家。
霍家无后,除了个霍老太太,家里早就没了男丁。
坊间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