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严城强压着火气,却掩不住语气里的阴冷和压迫感。
“向依然,我似乎和你说过,别跟踪我。”
向依然一脸的视死如归,也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比哭好不到哪里去。
“那时候我确实有些不择手段了,但现在不一样。”
薄严城饶有兴味地抬头,抱臂看着眼前脸色难看的女人:“哦?”
他不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段能高明到哪里去。
向依然眼里满是绝望和癫狂,冷笑一声。
“你和我提出离婚之后,不是找了离婚律师来联系我?是他们那边建议我这么做的。”
薄严城听到向依然提离婚二字,眼里失去了兴味,冷声嘲讽:“那你说说,想得到什么?”
向依然抓紧背包的袋子,咬牙硬着头皮开口:“我要木木的抚养权。”
薄严城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双手交叠,一双冷眼打量着她。
这女人难道不清楚吗?
他们的婚姻根本就是骗局!而木木,也不过是个替代品。
薄严城垂眸,黑金钢笔在修长的指尖转动着,眉尾上扬。
“所以要抓我婚内出轨的证据,好在法庭上扳回一局?”
向依然咬牙没说话。
她这招是打算以退为进。
借着离婚官司抢孩子抚养权的名义,证明木木和自己有实际的血缘关系。
薄严城回想起那份亲子鉴定,立刻失了耐心,把照片推回给向依然,语气不耐。
“想怎么做,随你。只是别在薄氏里再造次。”
男人冷笑一声,重又低头看向眼前的文件,轻飘飘地开口威胁。
“如果再惹出这种麻烦,我不确定薄董还能保你。”
向依然心里一紧,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
棋子,也要有用才行。
她和薄远的交易,本来就建立在她可以对温晚栀李代桃僵的基础上。
可谁想到,那个贱人根本就没死!
现在又回到了京城,愣是挤回了薄严城身边。
如果薄严城真的恢复了记忆,她就全完了!
离了婚,她在薄远眼里,也将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温晚栀人在总裁办忙得脚不沾地,完全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
一天没在公司,又刚刚摆平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一大堆的后续工作等着温晚栀拿主意。
一杯咖啡打好,还没来得及喝就冷了。
以至于薄严城出现在总裁办的时候,温晚栀甚至没反应过来。
“把这份文件拿去扫描,马上发给行政备案。”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那份文件,声音里似是有些笑意。
“好的,温总监。”
温晚栀吓得一颤,抚着胸口回头:“怎么是你。”
小文从两人缝隙里伸手,嗖地拿走文件,吐吐舌跑了。
薄严城收回手,居高临下地抱臂看着温晚栀。
女人一头黑亮的卷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额边的碎发被几个卡通夹子随意地夹在头顶。
表情有些呆愣,鼻子上是一副防蓝光的黑框大眼镜,整个人和平时那个强势的总监很不一样。
这种反差,还挺可爱的。
薄严城移开眼神,咳了一声,压下心里的悸动:“我下午不在,关于新晋设计师的合同,已经打回给你了。”
温晚栀赶紧查看邮箱,发现薄严城在审批意见里,大字写着不同意。
“这是公司的模板啊,法务也通过了。薄总是有什么意见?”
温晚栀有些气恼,明明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打通关系才推进了合同,怎么会卡在薄严城这里!
他又要耍什么心眼……
这些新人没有工作室,也没有像样的成绩,和薄氏这样的大公司签合同,在利益和风险方面,已经是委曲求全,受尽了打压。
他一个总裁,一句话就要给合作判了死刑?
薄严城挑挑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我得走了。”
他心情不错,温晚栀显然是上钩了。
薄严城理了理袖口,长腿一迈便走出了总裁办。
温晚栀气得站起了身,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
不对啊,薄严城下来找她一趟,难道就是告诉她,合同没过?纯纯有病。
不可能是这样。
温晚栀抓起风衣套上,踩着小高跟追了出去:“薄总,等一下!”
薄严城听到了,却只是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没有慢下脚步,身影一闪便进了电梯。
温晚栀绝望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急匆匆地按着下行键。
薄严城话里有话,她得问个清楚。
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