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然如释重负,至少薄远这个靠山,还没算完全坍塌。
她谨小慎微地开口:“当然,薄叔叔的事我一定尽力而为。不过这个彦真是?”
薄严城神色柔和了不少,似乎心情不错。
“彦真是我儿子,出于各种考虑,没把他放在身边。”
向依然瞳孔震动,眼神飘忽。
这是她能知道的事?
薄远看向慌张的女人,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不能公开的了。我没几年就要退休了,薄氏总要后继有人。”
向依然攥紧了双手,点点头:“好,都听薄叔叔的。”
薄远揉了揉额角,也有些苦恼:“年纪上算,你是他姐姐。这个彦真确实有些顽劣爱玩,但脑子还是聪明的。等他回国,你盯着他,别给薄氏添乱子。有什么事,随时和我汇报。”
向依然离开薄远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感慨。
薄远和薄严城曾经的舐犊情深,也不过是薄远隐秘的算计。
京城的豪门里,果然没有永远占据上风的人。
人心狠起来,就连亲生儿子都能抛弃。
她也不能一无所有地随波逐流,总得找个十拿九稳的靠山。
向依然想起了霍玫,想起了霍家的那段日子。
那是她人生里,难有的春风得意的日子。
偌大的京城似乎都被她踩在脚下。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要不是靠着霍家,也不可能让温晚栀输得那么彻底。
可这个霍玫,自从游轮之后就没了踪迹,她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
她也许……早就被悄悄处理掉了吧。
眼看着赞助商晚宴临近了,温晚栀一直在忙大秀的筹备工作,甚至没想起来准备礼服。
好不容易喘口气,温晚栀到薄氏餐厅随便填填肚子。
正吹着小风,腮帮鼓鼓地嚼着三明治,温晚栀想着仓库里还有哪件能凑合穿穿。
一位稀客举着咖啡坐到了对面:“嗨,想什么呢?”
温晚栀一愣,咽下那口三明治,拍了拍胸口,嘴边还沾着点蛋黄酱。
“威廉?好久没见了。从欧洲回来了?”
上次见威廉,还是在罢免她职位的那场临时董事会上。那之后威廉就回欧洲KR总部汇报去了。
温晚栀在公司没过上几天清净日子,就开始对付各种糟心事。
没想到,时间一晃,都过去两周了。
威廉尴尬地挠了挠鼻子,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苦恼:“欧洲那帮老头子,顽固得要死,大秀的事好不容易都摆平了,预算是一毛钱没涨。”
温晚栀叹了口气。
时尚行业就是这么现实,没钱就订不到好的料子和配饰,成衣的完整度自然也就受限制。
现在她又启用的都是新晋设计师,风险和困难都很大。
“不过……”威廉神情转喜,“好消息是,萨博老师愿意把海纹丝的专利共享给你。”
温晚栀差点一口噎住,半晌才反应过来:“真的?”
这可算是天大的礼物了。
海纹丝这种极其适合高定礼服的布料,一经问世,肯定会掀起热潮。
如果能在这场大秀上首发,无疑是最好的卖点。
可萨博老师怎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威廉眯眼笑了笑,像个求夸奖的慵懒大猫。
“毕竟是他两个爱徒的大事,撒撒娇也就得手了。而且这布料交给你,他也放心。”
温晚栀的心本来都像个瘪了的气球了,这会儿却又鼓胀起来,像是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三两口解决三明治,温晚栀急匆匆拿东西准备回办公室:“那太好了,我得改下赞助商晚宴的策划案……”
威廉一惊,下意识伸手抓住了温晚栀:“等下,晚宴,你和我一起出席吗?”
他本想邀约得再正式些,但现在温晚栀忙得难见人影,他也只能赶紧提。
可千万别被人约走了啊……
温晚栀一拍脑袋,一脸无奈:“对,我把这茬都忘了。行。”
威廉得逞似的笑了,手一松,温晚栀像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哦对了,礼服你就别定了,我会给你送过去。”
温晚栀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威廉收回视线,拨弄着袖口的钻石袖扣,陷入沉思。
温晚栀是薄严城的前妻,而薄严城这家伙,显然对她在意得很。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薄严城,这可不像你啊。
拿到海纹丝的专利,温晚栀久违地兴奋起来。
本来停滞不前的设计主题思路,也清晰了不